69 沉淪還是反擊?(8)(2 / 2)

“音樂會?”小齊格菲爾德眼前突然一亮:“卡爾,你知道要怎麼做才能上台表演節目嗎?”

“你是想當眾演奏鋼琴!”卡爾立刻猜出了夥伴的心思:“對呀,你的鋼琴彈的那麼好,是應該露一手讓他們見識見識,這樣他們就不會再說你是個沒用的廢物了。”

“沒錯!”小齊格菲爾德臉上又一次露出了自信的神情:“就連弗裏德裏希爺爺都誇我是個天才,所以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們大開眼界!來,卡爾,你幫我想想該演奏那首曲子呢……”

兩個小家夥隻顧著商討音樂會的事情,卻沒有注意到克勞斯居然一直在教室窗外傾聽著他們的對話……

一周後。

聖誕節音樂會如期拉開了帷幕,首先是由高年級學生進行軍歌合唱表演,他們激昂的歌聲率先點燃了台下觀眾的熱情,接著院長維爾納將軍親自上台表演了小提琴獨奏,悠揚的樂曲聲顯示出他並不是一個單線條的軍人。小齊格菲爾德的節目被排在了第三個出場。主持人用優美的語氣喊道:“下一個節目,肖邦的《革命練習曲》,表演者埃爾文·馮·齊格菲爾德。”

小齊格菲爾德穿著一身黑色燕尾服走上舞台,他坐在鋼琴前,揚著頭顱對台下投去一縷高傲的目光,那神態仿佛在說:“瞧好吧,我今天一定要讓你們大開眼界!”他剛開始演奏時,台下還有一些不和諧的噓聲,但是隨著節奏的不斷變換,台下頓時變得鴉雀無聲,幾乎所有的人都在用心聆聽著這首演奏難度極高的練習曲,目睹此景,他嘴邊不由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

一曲終了,小齊格菲爾德起身謝幕,但是現場卻依舊鴉雀無聲,並沒有出現他所期待的掌聲和歡呼。

“這是怎麼回事?”正當小齊格菲爾德心中暗自納悶之際,卻聽到主持人用充滿困惑的聲音喊道:“接下來的節目依然是鋼琴獨奏,表演者是拉尼克·馮·巴特梅根,他演奏的曲目也是肖邦的《革命練習曲》。”

“!”小齊格菲爾德吃驚的睜大了眼睛,要知道拉尼克的這種做法和挑戰其實沒有任何區別,“哼!我就不相信你還能彈得比我好!”他在心裏憋著一口氣,居然站在台上不下去。

拉尼克走到鋼琴前,伸手輕輕撫摸了一下琴鍵,接著便突然用力奏響了音符。他的演奏非常投入,幾乎每一個動作都融入了極大的感情,如果說他和小齊格菲爾德的演奏有什麼不同的話,那就是他的演奏更富有激情,也更容易讓人們從心靈深處感到一種震撼。

又是一次一曲終了,但是這一次現場卻響起了如同潮水般的掌聲,拉尼克優雅的起身一次次謝幕,而小齊格菲爾德卻隻能尷尬的站在舞台的角落,盡管他心裏有一萬個不情願,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拉尼克的演奏水平確實在自己之上。

“你大概以為會彈鋼琴就很了不起吧?”拉尼克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小齊格菲爾德麵前:“隻可惜統帥閣下當初沒有聽過我的演奏,不然他眼中的天才也絕對不會是你!”

短短的一瞬間,小齊格菲爾德所有的自尊和信心都煙消雲散了,甚至連卡爾的安慰也不起作用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了寢室,但是當他拖著沉重的軀體倒在床上時,失落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看來阿爾伯特叔叔說的對,”他哽咽著說:“日耳曼人果然是這個世界上最優秀的民族,我永遠也不可能趕上他們……”

小齊格菲爾德這一夜哭了許久,當第二天的清晨到來時,他的眼神中連一點自信都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自卑的目光。他開始低著頭走路,總是不自覺地為其他的同學讓路,他甚至還躲在角落裏照著鏡子,悲歎上天為什麼沒有賜予他一副日耳曼人的麵孔。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去,轉眼就到了期末考試的時間,由於每個班級的綜合成績要拿來和同年級的其他班級進行評比,所以拉尼克在考試前特意將全班人召集在一起,要求每個人都必須認真對待,一定要拿到全年級第一名。

俗話說得好,決定木桶到底能裝多少水的關鍵並不在最高的一塊木板,而是在最低的一塊木板。麵對即將到來的考試,小齊格菲爾德已經慌了手腳,他很擔心因為自己拉了全班的後腿,這樣一來大家就會更看不起他,但是他的學習成績確實不怎麼樣,所有基礎功課裏也隻有德語能考及格,其他幾門功課都是一塌糊塗,在這種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他終於做出了一件十分愚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