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您怎麼辦?也要高舉雙手投降嗎?”
“不,我要留下來等待最後的時刻。”克勞柏森平靜的注視著身前那一張張悲憤的麵孔:“去吧,去為我們的事業保留最後一絲希望,如果有一天你們可以離開這個黑暗的地下世界,那麼一定要在曆史上寫下這樣一段話——不是所有的德國人都像納粹一樣冷血,也不是所有的德國人都喜歡戰爭。”說罷,他便轉身走上了樓梯。
總理府的戰士們望著克勞柏森消失在走廊裏的身影,淚水頓時模糊了很多人的視線,他們默默扶起身邊的傷員,邁著蹣跚的步伐走出了總理府。阿爾托利顧不上去慶祝,而是親自帶著一隊士兵衝向了克勞柏森的辦公室,但是當他推開門的一刹那,卻看到克勞柏森夫婦坐在沙發上緊緊擁抱在一起,兩人嘴邊都掛著一絲淡淡的微笑,似乎是在夢中見到了一座美麗的天堂。
一名上校摸了一下克勞柏森夫婦的脈搏,立刻扭過頭看著阿爾托利:“他們已經死了,要不要把屍體拖出去示眾?”
“住口!”阿爾托利狠狠的瞪了一眼上校,便對著克勞柏森的遺體行了一個莊嚴的軍禮……
這一天的傍晚,霍夫曼趕到了雅利安城,當他的車隊來到艾德斯瓦爾宮外圍時,卻驚訝的發現弗萊貝格的部隊仍然沒有撤走。他立刻趕到阿爾托利的指揮部,剛一進門他就厲聲喝道:“阿爾托利將軍,我們的部隊為什麼還在包圍艾德斯瓦爾宮,難道您沒有接到我的命令嗎?”
“對不起,副統帥閣下,您的命令我早就轉達下去了,但是弗萊貝格將軍卻堅持要統帥閣下出麵對克勞柏森事件作出說明,否則他就絕不撤兵。”阿爾托利無奈的說。
“他究竟想知道什麼?”霍夫曼吼道。
“他認為克勞柏森之所以敢這樣肆無忌憚推行所謂的和平談判計劃,肯定是統帥閣下在背後指使的結果,所以他便打算借助這次機會讓統帥閣下辭職……”
“放肆!他竟然敢說出這種話,我看他一定是瘋了!”
“請您讓我把話說完,”阿爾托利謹慎的注視著霍夫曼:“弗萊貝格認為統帥閣下在任的這幾十年時間裏不但無所作為,反而還浪費了大量的寶貴時間,而且他任人唯親,不但縱容弗萊舍爾這種小人四處作孽,還盲目信任齊楚雄,差點讓帝國的命運毀於一旦,眼看著帝國現如今好不容易才恢複了一點元氣,可是他又指使克勞柏森做出這種危害帝國前途的惡行,如果這種行為不受到譴責,那麼第三帝國的未來將沒有任何希望。”
霍夫曼沒有立刻對阿爾托利的講述發表意見,因為他已經看出了這件事情表麵上雖然隻有弗萊貝格一個人在發出質疑,但是實際上阿爾托利等人心裏同樣對施特萊納心懷不滿,而包圍艾德斯瓦爾宮也是他們在對自己進行試探的舉動,所以接下來自己的表態也將變得格外重要,因為施特萊納已經明顯失去了將軍們的信任,如果自己繼續力挺他留任,那麼將軍們一旦對此表示不滿,就很有可能引發一場規模更大的騷亂,而第三帝國還能經得起多少次這樣的內亂呢?
“副統帥閣下,弗萊貝格將軍還認為您才是第三帝國統帥的最佳人選。”阿爾托利在霍夫曼耳邊又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這些年每當統帥閣下犯下錯誤時,總是您出麵拯救危局,而且您這些年來終日都在為帝國的前途和命運奔波操勞,一刻也未曾停歇,可以說,第三帝國能在地下世界站穩腳跟並且有了今日的成就,其實最大的功臣應該是您,但是這些年來您卻並沒有獲得應有的尊重,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裏,統帥閣下甚至對您充滿了猜疑和嫉妒,還刻意剝奪了您的權力,但是即便麵對這種不公平的待遇,您也沒有過任何怨言,而是繼續履行著自己的職責,和統帥閣下的反複無常相比,您才更像是一個傳統的德國軍人——甘心奉獻,忠於誓言,在苦難麵前從不低頭,如果您能夠成為第三帝國新的統帥,那麼一定會受到絕大多數人的支持!”
霍夫曼的眼神中這時露出了一絲猶豫不決的目光,看上去似乎是已經被阿爾托利說動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