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舍爾臉上此刻青一道,紫一道,就連軍服上的紐扣也少了好幾顆,看上去狼狽極了。“你以為我願意這樣做嗎?”他故意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憤:“如果不是霍夫曼讓那個女人潛伏到我身邊,再加上統帥閣下也命令我要利用此事來探聽霍夫曼方麵的動靜,我根本就不想和那個俄國女人扯上關係!”
“你騙人!”瑪格達哭罵道:“肯定是你看上了那個下賤的娼婦,然後故意編出一套理由來騙我!”
“親愛的,就算我敢騙你,難道你連統帥閣下的話也不相信嗎?”弗萊舍爾反問道。
瑪格達頓時啞口無言,雖然她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是畢竟施特萊納絕不會欺騙自己,這就意味著丈夫其實並沒有背叛自己,他和那個女人真的隻是在逢場作戲。
“為什麼……為什麼上帝要把這麼殘酷的命運安倒我的頭上……”瑪格達又開始了不停地哭泣。
“親愛的,請你相信我,”弗萊舍爾看到妻子不再發火,便主動過來將她摟在了懷裏,“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真心愛著的女人,無論我走到何方,我的心將始終和你連在一起。”說罷,他便低下頭深深地吻著瑪格達。
起初瑪格達還在反抗,但是沒過多久她就緊緊地摟著弗萊舍爾的脖子,兩個人貪婪的纏繞在一起,瘋狂的索取著對方的身體……
一番雲雨後,瑪格達終於抵擋不住疲倦的侵蝕,在弗萊舍爾的懷中沉沉睡去。弗萊舍爾望著妻子那張熟睡的臉龐,心裏卻有些煩躁,雖然他仍然沉浸在“征服”娜塔莎的喜悅中,但是隻要一回到瑪格達身邊,他總覺得自己這樣做似乎有些壞良心。
“一個男人要是一輩子隻能和一個女人度過,那該是件多麼愚蠢的事情啊。”他用一個荒唐的理由讓自己煩躁的心情暫時得到了安慰,接著他便抓起了床頭的電話,伸手快速撥了一串號碼:“喂,布爾琴科今天有什麼異常舉動嗎?”
“報告少校,他這段時間一直在教訓那幫小兔崽子,昨天在訓練場上有個小子沒按他的要求去做,結果他一耳光把那小子的門牙都給打掉了。”
聽到部下的報告,弗萊舍爾沉默片刻後,又問道:“那麼他和那些孩子們之間有沒有什麼特殊的交流?”
“沒有。”話筒另一端的回答很幹脆,“他整天都擺著一副麵孔,那些小兔崽子們隻要一看到他就兩腿打顫,根本別提去和他說話了。”
“嗯……這倒真有意思。”弗萊舍爾狡詐的小眼睛連著轉了好幾圈,“聽著,給我繼續盯緊他,隻要他一有異常的舉動,立刻向我彙報。”
“是,我明白!”
弗萊舍爾放下了電話,低頭看了一眼瑪格達,發現妻子睡的很沉。他搖頭微微苦笑,便閉上了眼睛,但是卻怎麼也睡不著,他索性披上軍裝來到樓下的客廳裏,點燃一支香煙陷入了長時間的沉思。
在繚繞的青煙中,一個微弱的亮點在漆黑的客廳裏忽明忽亮,弗萊舍爾歪躺在沙發上,陷入到了遙遠的回憶中,從他跟隨施特萊納踏上這個神秘的地下世界,再到自己這些年來跌宕起伏的人生,他突然覺得一個人的生命實在是太短暫了。“有人說這個黑暗的世界就是地獄裏的天堂,說這話的人肯定是個瘋子……”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又仰頭吐了出來,“地獄裏沒有天堂……永遠都不會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