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父親就沒有阻止過你嗎?”阿伯拉姆忍不住喊道。
“他想阻止,可是卻沒有成功。”小齊格菲爾德把自己是如何走進軍校的經曆從頭到尾描述了一遍。阿伯拉姆聽完以後陷入了沉默,很長時間後他才在小齊格菲爾德忐忑不安的注視下開口道:“埃爾文,我雖然不知道齊醫生為什麼一直沒有把自己過去的經曆告訴你,但是我相信他這樣做一定有自己的苦衷,作為一個曾經被他從死神手中救下來的人,我隻想告訴你一句話,那就是你不該穿上這身軍裝!”
“我為什麼不能穿上這身軍裝!”小齊格菲爾德立刻抗議道:“我在軍校裏表現的很好,甚至比那些日耳曼人還要強。您知道嗎,我現在已經當上了班長,而且以後很可能還會成為中隊長、大隊長……”
“就算你成為將軍又怎麼樣?到頭來你還是德國人手裏的人質!”阿伯拉姆先是打斷了小齊格菲爾德的抗議,接著又把齊楚雄來到地下世界後的經曆大致講述了一番。盡管這些事情他其實也隻能講個大概,但是卻足以讓小齊格菲爾德目瞪口呆了。
“我明白了……”小齊格菲爾德茫然注視著天花板,“他一直不告訴自己的過去,就是害怕我知道真相後會承受不了這種打擊……因為他其實早就知道我很可能會和他一樣被永遠囚禁在山上……萊因哈特說得對,我確實是個叛徒的兒子,我甚至不配穿上這身軍裝……”
“埃爾文,你不要聽信德國人編造的那些謊言!你想想看,他們整天欺壓在我們頭上,奪走我們的自由,還搶走我們的孩子,讓我們天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日子,而你父親正是為了讓我們重獲自由,才勇敢的和德國人展開了鬥爭……”
“不,我不想聽!”小齊格菲爾德捂住了耳朵:“他不該把這些事情都瞞著我,他讓我變成了一個傻子和聾子,我以為自己不比那些日耳曼人差,隻要給我機會我甚至可以比他們做得更好,但是現在一切都變了!就連萊因哈特都比我高尚,因為他的父親是個將軍,而我的父親卻是個叛徒!”
阿伯拉姆無法想象小齊格菲爾德居然會這樣看待自己的父親,“孩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自己的父親,他是個高尚的人,比那些劊子手不知要強多少倍……”
“您能讓我一個人靜一會兒嗎?求您了。”小齊格菲爾德痛苦的晃著腦袋。阿伯拉姆無奈的歎了口氣,便起身離開了房間。但是當房間裏隻剩下小齊格菲爾德一個人時,他心中的痛苦卻更加濃烈了。“為什麼,這是為什麼?”他死死揪住自己的頭發,腦子裏滿是萊因哈特那些侮辱的言語。他想詛咒父親,可是卻怎麼也恨不起來。美好的夢想和殘酷的現實雙雙交織在一起,讓他突然間迷失了方向。
……
在艾德斯瓦爾宮的一間辦公室裏,維澤克誠惶誠恐的對霍夫曼哀求道:“副統帥閣下,請您原諒我弟弟魯莽的舉動吧,他畢竟還是個孩子,所以不可能像我們一樣沉得住氣,隻要您同意,我現在就帶人去把埃爾文找回來……”
“你以為從豪勒河裏撈個人就那麼容易嗎?”霍夫曼陰沉著臉說:“真不知道你們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要知道我留著埃爾文是有用的,但是萊因哈特顯然不懂這個道理!”
“對不起,這都是我的錯,請您懲罰我好了。”維澤克頭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一層冷汗。
“你不能總是替你弟弟承擔過錯,他現在已經是軍校二年級的學生了!你和他同齡時已經開始對帝國的未來展開思考,但是他現在卻還像是頭沒有腦子的蠻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