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方才好容易才壓下去心中的萬分激蕩。他一向與父親不合,認為他軟弱、昏昧、不思進取,隻懂得逃避現實附庸風雅。可是今天他才知道,文學家的清芳傲骨,藝術家的輕生美學,早已紮根在父親的身上,所謂男人,總有不能逃避的東西,惟其堅守這道底線,才不愧為大好男兒。可惜他埋怨了那麼久,憤惱了那麼久的人,再也無法聽到他一句服軟、和解的話,死者已矣,活著的人隻能帶著這無邊悔恨,努力前行。
好在花榮是個經曆過很多事情,神經早已無比堅韌的人,他甚至從頭聽到尾都一直冷靜克製。聽到歌莉雅將決定權交給自己,他已知歌莉雅在找台階,委婉的讓自己來決定她的行動,那樣的話,她就不是為了救她自己也不是為了救貝拉格鬆口了,而是為了他花榮的請求。雖然這個台階很自欺欺人,但終究是不希望自己這幫人陪葬,花榮又怎麼會做出魯莽的決定呢?他立即道:“告訴她。希望六道院說話算話。”
歌莉雅便道:“水奈小姐,你說話可算數?”^_^思^_^兔^_^網^_^文^_^檔^_^共^_^享^_^與^_^在^_^線^_^閱^_^讀^_^
水奈瑾苦笑:“法座性命垂危,我敢不算數麼?”
歌莉雅唇邊也泛起一絲苦笑:“可是為了要貝拉格的命,我特意求購了無藥可解的劇毒……”
看到水奈瑾臉色劇變,歌莉雅立即補充道:“不過,妾身這些年來,本身對毒藥學便有涉獵,可以提供一個配方,隻是,並不能保證絕對有效。這是完完全全的大實話,水奈小姐先前說過,隻要妾身說實話,就會保證在座所有人的性命,妾身希望你能記得。如果妾身的配方無效,就算到妾身一人頭上好了。”
水奈瑾猶豫著看向鳳六,眼瞳微一收縮,又死死盯著歌莉雅:“我怎麼知道你說的確實是實話?”
做出鬆口的決定後,歌莉雅就漸漸恢複了平時的舉止風度。如今這個傾國美婦就嘲笑似的看著那可以決定自己生死的小姑娘:“水奈小姐可以去查一查,‘幽魄玄藍’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這就是妾身刀上的毒藥名字,如果水奈小姐自己查得到解毒配方,妾身不但奉上自己性命,在此之前,還會向你磕頭認錯,拜你為大宗師!”
水奈瑾此時的確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即著人上去問問這‘幽魄玄藍’是個什麼玩意,然後就皺著眉踱來踱去,不久,被打發去問這事的騎士,帶著克利福德匆匆下來。水奈瑾一見副團都下來了,心中焦急,一把抓過他道:“你怎麼下來了,上麵沒有你壓陣可怎麼辦?”
克利福德揮手示意聖羅蘭收起槍支,才解釋道:“小姐,你聽的沒錯,是‘幽魄玄藍’?”
水奈瑾點點頭,就見克利福德溫文爾雅的臉上也蒙上一層死灰:“這是光耀紀傳下來的煉金魔藥啊!即使是法座這樣驚才絕豔的煉金大師,也對這種毒藥的成分揣摩不透,數百年前,它的創始人煉藥成功後,因為手頭拮據,便毫不克製的大肆販賣,暗殺的幾率被它提高到了一個可怕的數字!不但對人類、動物有效,甚至連修為通神的大魔導師,也是死在它的劇烈藥性之下。這種劇毒,根本無藥可解!”
水奈瑾被他說的心慌意亂。克利福德副團長博學多聞,對各方各麵都有涉獵,又是個謙謙君子,他既然以肯定的語氣說出口,那多半是不假的。水奈瑾絕望之餘,向歌莉雅怒喝:“既然是這樣的劇毒,又何來解毒配方!”轉而便對六殺席位冷笑:“我保證過歌莉雅如說實話,大家性命無憂是不假,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