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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原點點頭,將剩下的大半碗酒一口氣倒進肚子裏,站起身道:“盛師兄,我跟你一起去。”

兩人來到墨晶歇息的屋子,剛一敲門,就見墨晶麵色蒼白站在門裏,身後的秦柔神色焦急。

秦柔見著盛年、丁原,鬆口氣道:“盛大哥,丁小哥,你們來得正好墨姐姐她正要想走,小妹怎麼也勸不住。”

盛年微微一愕,同道:“墨師妹,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墨晶輕聲道:“盛師兄,你來了,我正打算去跟你道別。小妹這就要回返家中,陪伴爹娘去了。”盛年皺眉道:“墨師妹,我本不該攔你,可你現在這樣子,實在不利遠行不如稍微再等些日子,讓我進你目去如何?”

丁原附和道:“盛師兄說的對,墨師姐,你也不必著急這一時三刻,反正我們都要離開,大夥兒一起上路還熱鬧些。”墨晶搖頭淡淡道:“不必了,我不會有事”盛年哪裏放心得下,他深知此刻墨晶表麵平靜,心中卻是愁苦萬分。

恥照與曲南辛先後自盡,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從此東海平沙島上下勢必將她恨之入骨,昔日師門轉眼就成仇敵,任誰也不會好過。

當年盛年雖說也自逐於翠霞派,可終究還有一個盼頭,況且身旁還有老道士和淡怒真人、丁原、阿牛等人。而今墨晶的境地卻淒慘許多,除了回家之外,在這世上的確已是舉目無親。

他毅然道:“也好,你稍等我片刻。我這就向風護法他們辭行,和你一同離”

墨晶芳心一顫,靜靜道:“盛師兄,你的好意小妹心領,曲終人散終有時,又何必再麻煩你跑上一遭?”

丁原看是醉了,腦袋可比誰都靈光,一瞧這情形,暗自向秦柔擠擠眼睛,兩人悄悄退出屋子人走了,還用傳音入密說道:“盛師兄,大丈夫有所必為,別忘了你早上說過的話。”

留下來的兩個人,忽然陷入一種奇異的沉默,好像又目到當日的那條小漁船上,遠離塵世的喧囂,避開人間的恩怨,享受著短暫的寧和。在那霞光滿天處,曾有無垠的舊波浩淼。

不須浪作緱山意,湘瑟秦蕭自有情。隻可惜,一切已時過境遷。師門之禍因她而起,像柄匕首深深插入墨晶的心頭,耿南天近乎癲狂的怒吼質問,更讓她無法麵對。也許,人實在無法奢求太多。Θ思Θ兔Θ網Θ

輕輕的,墨晶說道:“盛師兄,小妹走了。”

她的身影錯過盛年靜靜佇立的虎軀,伸手推向虛掩的石門。

“晶兒!”

盛年驀然在身後沉聲喚道。

墨晶雪白的袖口微微顫唞,卻沒有回頭,隻低聲同道:“盛師兄,你還有什麼要交代小妹的?”盛年緩緩道:“不論什麼時候,你都絕不會是孤單一個人。

“這次,我再不會讓你獨自離開。丁師弟說的對,我太不懂得如何爭取,幸好現在說出來,還不算太晚。”

墨晶徐徐目轉過頭,掩藏在明眸深處的那縷哀怨和驚喜,直讓盛年心痛.這個少女,從沒有做錯過什麼,卻承受了命運殘酷的打擊。為了他,她曾經孑然守候東海邊百多日夜,為了他,她不得已背叛師門,從此背負罵名,但也坦然承受。

自己又可曾為她做了什麼?自己又可曾想到為她撐起一片天,遮風避雨?他無懼於群魔亂舞,眾口鑠金,從來也不知道什麼是害怕與退縮,然而為什麼獨獨麵對眼前的少女,竟不自覺的一再逃避?

今日一別,或許相逢無期。盛年不曉得,若幹年後自己會不會後悔,但他清楚,對於這少女的愧疚,對於這少女的回憶,將無時或忘。那一襲潔白如霜、孤寂如雪的身影,今生今世再難從自己的腦海裏淡去。

他伸出手,短短幾尺的距離,仿佛跨越了千山萬水、無數世紀,終於握住那冰涼柔軟的纖手。玉手微顫,卻沒有躲開,耳畔聽見盛年低低的聲音道:“晶兒,讓我陪你回家。今後,天涯海角,大漠南荒,隻要有你的地方,就是咱們一起的家。”執手相凝淚眼無語,疑是夢中卻還真。墨晶修長的睫毛輕輕顫唞,一顆晶瑩的珠淚,終於奪眶而出。

第十章 絹帕

兩日後,魔教舉行了一談頗為低調的大典,阿牛正式就任魔教第三十九代教主。

除魔教教眾外,盛年、丁原作為僅有的嘉賓到場致賀。當日眾人—醉方休,險些將地宮中珍藏多年的美酒盡數報銷。

翌日清晨,盛年、丁原、墨晶率先離去,同行的還有雷霆。秦柔卻是留了下來,照料阿牛。這小倆口也是聚少離多,而今總算能好好的相守一番。

雷霆自是要回返天雷山莊,赫連婦人蘇醒在即,這最後關口上,容不得絲毫意外。好在有雷霆這樣的高手坐鎮,天雷山莊固若金湯,旁人也盡可放下心來。

阿牛本想與盛年他們一同回翠霞山,怎奈何魔教百廢待興,離不開他這個新科教主。就算他對教務一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