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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遭受不測。”說完話,水色的身影晃動,已是渺然無蹤。

桑土公急得一跺腳,心道,要遭受不測,隻怕不是你的丁哥哥,而是那碧落七子,可要待喚回蘇芷玉,人家卻早不見了。

他想了想,閉起眼睛,照著蘇芷玉所言,小心翼翼的挪著步子朝草廬而去。

且說蘇芷玉心懸丁原安危,倏忽飛身出了玄鬥八罡陣,迎麵一股氣浪迫來,逼得她身形一沉落到地上。

就見十數丈開外的半空裏,丁原大發神威,天殤琴如有神助縱橫呼嘯,雪原仙劍更是力壓碧落七子勢如破竹。

在丁原身畔,有一身形高大的青色元神,威風凜凜催動冥輪,與雪原仙劍交相輝映,肆意狂舞,正是傳聞中被幽禁了九十餘年的冥輪老祖年旃。

蘇芷玉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的丁原修為之高,直追乃父,竟然連聞名遐邇的碧落七子,也被他與年旃打得節節後退,隻剩下招架之功。

不過她也瞧出碧落七子雖退不亂,隨著碧落劍陣漸漸朝外擴展,戰圈不住拉大,這七人反多了一絲回旋的空間。

丁原與年旃若想徹底擊潰碧落劍陣,未始有那麼容易,再鬥下去,便成了兩麵高手的功力拚爭,人數占據絕對優勢的碧落七子,不一定就會輸了。

蘇芷玉默按劍訣,盈雪仙劍自背後劍鞘中,清音一振彈射而起,她玉腕招展身劍合一,化作一束碧色光芒,直衝入劍陣。

停風真人首當其衝,隻聽身後蘇芷玉的聲音道:“道長,芷玉得罪了!”

一道淩厲劍氣如芒刺在背,急忙回頭,見看到碧華晃動,蘇芷玉人美如玉劍如虹,轉瞬已到。

停風真人不敢直攖其鋒,迫不得已閃身側飛,露出陣勢的偌大破綻。

丁原、年旃自是毫不客氣,與蘇芷玉裏應外合破繭而出,令碧落七子惟有眼睜睜瞧著他倆衝出劍陣。

丁原見著蘇芷玉,哈哈一笑道:“玉兒,兩年不見,你的修為著實大有長進!”

蘇芷玉如黑夜一般烏漆水靈的妙目,在丁原臉上打了個轉,方才淺淺含笑道:“丁哥哥,南海一別經年,芷玉真沒想到你我竟會在這裏重逢。”

停心真人見劍陣被破,蘇芷玉也已現身,明白繼續打下去,能夠保住平手就算不錯。

他深吸一口氣,積累體內急劇耗損的真元,聲若洪鍾道:“丁原,你待怎講?”

丁原聽他一喝,倒起了三分欽佩,暗道:“這老牛鼻子人雖不怎的,修為果真不俗。激戰至今,居然還中氣十足,不愧是碧落七子之首。”

蘇芷玉嫣然道:“停心真人,芷玉以為縱然再惡鬥下去,亦不過是兩敗俱傷之局,卻是何苦來由?莫不如握手言和,先前晚輩出言或有唐突冒犯的地方,也請真人多多海涵。”

停心真人環顧疲態盡顯的眾同門,苦笑道:“罷了,罷了!”仙劍“叮”的掠入鞘中,腳下生風,頭也不同的離去,自是無顏再作逗留。

停雪真人冰冷的目光掃過丁原、年旃,緩緩道:“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身形一飄,隨著掌門師兄去了。

剩下幾人亦都麵色鐵青,不發一言,各自禦風退走。

雖然說他們未真個敗北,但被丁原、年旃逼迫得如此狼狽,實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此後,整個碧落劍派與丁原結下深仇,多也由此而起。

丁原見碧落七子走遠,收了琴劍,笑問道:“玉兒,你怎的也來了雲夢大澤?”

蘇芷玉微微一笑,悠然道:“不止是小妹,還有一個丁哥哥你必定更加想見到的人,她也來了雲澤,而且就在玄鬥八罡陣中。”

丁原一奇,暗想:“難不成是盛師兄已經到了,可桑土公並未說起他啊!況且若盛師兄在,沒道理令碧落七子如此猖狂。”

正疑惑問,蘇芷玉已收了陣勢,紅霧飄渺草廬隱現,依稀看見其中三個人影。

幾乎就是第一眼,還來不及有任何的思考,丁原的目光,已落在了那抹亮麗的紅裳之上。

如真如幻,似是百年夢回,那在寂靜深夜,無數次出現在腦海中的身影,竟赫然映入了他的眼簾。

紅衣如畫,雪膚依然,驀然抬眼間,伊人無恙。

恍惚從前,就在那某一個夏日,他的雪兒佇立在思悟洞前,如此凝眸、如此含笑,癡癡望著自己歸來的身影。

丁原隻覺得一股熱血上湧,呆呆的瞧著那紅衣少女。

刹那中,天地之間,仿彿就隻剩下她的影子,在朝自己凝眸含笑——

第一章 吻傷

“雪兒!”這丁原心中喚過千萬回的名字在他的嗓子口浮起沉下,沉下又浮起,竟凝梗住了。他仿佛是突然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惟有怔怔佇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的望著那紅色身影,直似著了魔咒,連桑土公與晏殊招呼他的聲音都沒有聽見。

桑土公與晏殊見丁原全無回應,神態也大異以往的飛揚激越,不禁大惑不解。忽然發覺身旁的姬雪雁竟也是如癡如魔,一雙秋水明眸裏透著複雜難言的神色,遙遙望向丁原。櫻唇輕輕顫唞間,卻奈何同樣久久不能說出半字,那薄如蟬翼的紅袖悄悄飄蕩,隻是風兒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