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問,像你們這種子弟,找老婆是不是都要跟家世掛鉤的。
他就愣在那裏,半晌想不出一句能合理回答的話來。隻是在心裏暗自思考起來,這丫頭是不是也對自己很有意思呢,問的這樣直白,會不會是在跟他變相地表白呢。
她很不忿地瞪他一眼,也不給他講話的機會,掉頭就走了。
他還站在原地,又開心又激動的,一直將亢奮的狀態延續到他們那幫子弟打諢的酒吧裏。
“所以你覺得她是在跟你暗示?”賀家少爺開始對這個女生好奇不已了。
“不能吧,”齊家少爺跟著開了腔,“照你之前說的,這妹子應該很羞澀啊。”
“想那麼多幹嘛,直接拿下不就結了。”陳家少爺也給了意見。
隻費豈昂不言不語,一直仰靠在沙發裏,兩腿搭在茶幾上似聽非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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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睡的正香甜,惱人的電話催命似地叫喚起來。
若不是怕錯過肖馳的電話,她一定會順手將它從窗子丟出去的。
眯著眼,屏幕竟赫然出現冷麵男三個大字。慌忙接起,心裏胡亂猜著是不是藍莉有什麼事情。
“這麼久才聽。”
居然是非常不滿的語氣。
被吵醒本來就很鬱悶,又聽他這樣講,她小牛犢的脾氣也瞬間暴露出來。
“大少爺,您看看現在,好好看看啊,淩晨一點啊,您不用早起就覺得大家都沒有休息對嗎。”
他不吭聲,她也猜不出有沒有生氣的,不過愛生氣不生氣,又不能鑽出來揍她。
“您有什麼指示啊究竟。”
周公又跑來騷擾她了,眼皮灌了鉛了。
“上次說的。”
好容易開了口,卻又是讓人蒙頭轉向的簡答,她騰地坐了起來,簡直火冒三丈。
“我其實很早就想說了!”
“嗯?”
“您的嘴是開過光吧?這麼惜字如金的是想收費還是怎麼樣啊。”
這樣教訓了市長的兒子真的感覺很爽快,突然靈感乍現地想起以前語文課本裏總學的一種表現手法,叫直抒胸臆。她想,子弟又怎樣啊,子弟就可以半夜擾民耍帥嗎。
他似乎做了一個深呼吸,幽幽開口道——
“如果左彥說喜歡你,不要理。”
她腦筋迅速轉了轉,腳趾頭也猜出他們應該是生活在同一個圈子裏的。雖然從不曾在那樣上層的圈子裏混過,但是沒吃過豬肉起碼也是見過豬跑的,那些電視劇啦,小說啦,八卦周刊啦,常常都會曝光XX子弟驕奢淫逸的靡靡生活,她呢,一向認為娛樂大眾的東西總會有添油加醋的嫌疑,不過至少她認同一點,什麼事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的。
想到這裏,她終於不再覺得困頓了。那個圈子裏本來就是形形色*色奇奇怪怪的,她碰上的這件,又算得了什麼呢。但還是平添了幾分尷尬的神色,握著電話,她小心翼翼地措詞,連聲音也小心翼翼地壓低了去。
“你千萬不要誤會,他既不喜歡我,我也不可能喜歡他的……”
這種感覺好奇怪啊,她居然在跟一個與自己毫不相幹的男人保證自己與另一個八竿子挨不著邊的男人之間是清白的。
他聽是聽清楚了,可是這句話聽上去怎麼會那麼別扭呢……
好困啊……
困到連拉開眼皮打架的力氣都懶得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