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3)

我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而那柄閃著寒光的刀子,也紮進了我的身體裏。

劇痛一瞬間咬上我的身體,如毒蛇一般滲遍我的五髒六腑。我甚至能夠聽到尖利的匕首破開我的皮肉發出的聲音,然後我整個人都軟倒下來,痛楚漫上我的神經,我連動都動不了。

那個人似乎是看見血清醒了一點,抽出了刀快速地跑掉了。

我癱坐在地上,腰部的血流正以溫熱的溫度換換濡濕著我的黑色襯衫,空氣裏飄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的手上一片狼藉。

好疼,從來沒有那麼疼過,也從來沒有覺得那麼冷過。

我用手用力地按著傷口,卻還是沒有辦法阻止血流的洶湧。我第一次覺得血是那麼廉價的東西,向打開了水龍頭一樣“嘩嘩嘩”地往外湧。手觸摸到的全部是溫熱的血,我該感覺到恐懼的,但那個時候,我一點恐懼都沒有了。

甚至連感覺都變得不真實起來,天上微弱的星子的光就像蒙了一層厚厚的紗,寂靜如鬼魅的夜鑽進了我的身體裏。

我變得很疲憊,想要好好睡一覺。我已經好久沒有好好睡過了。

大概會死吧。

這個想法突如其來地出現在我的腦袋裏的時候,我一點驚訝都沒有。我甚至還有了玩笑一樣的心思:不知道那個女生會不會嫌那件大衣已經三個禮拜沒洗過了?

那件大衣還是許之杭給我買的,算作是聖誕禮物。

許之杭,許之杭。我從來不知道我會有這麼想他。那種無以言說的思念混著我的骨血開誠布公地展開在我的麵前,滾燙地讓我無法正視。

……真是的,都不知道到底能不能活著了,怎麼就不能跟他好好聊聊呢。

我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我手上的血幾乎都弄花了屏幕,觸屏手機因為感應到了太多水而變得操作不靈敏起來。我笑著,想著以後一定要換部小靈通。

——好冷。

我頭靠著冰冷的牆,總算是撥出去了電話,許之杭的聲音幾乎是很快就響了起來,真難得,我以為他會掛斷我的電話的。

——好冷。

“徐之源。”他的聲音在我耳邊如砂紙摩攃時發出的聲響,那樣的沉。

——真的好冷。

“回來吧……”

是他在說話嗎?我聽不大清了。

“哥……我快死了……哥……哥……”

我終於失去了意識,向那無底的暗墜去。

我相信他會找到我,我一直相信。

夜,那樣沉。

【將亮】

【將亮】

我睜眼的一瞬間,差點被照射進來的陽光刺瞎了眼。

尚且沒有恢複視力的時候,身邊就開始嚷嚷起來:“哎!你醒了啊!快來快來!這死小子醒了!”

“……還不把這些刁民推出去斬了。”我略略吃力地開口,聲音幹澀得不成樣子,喑啞地幾乎不像我的。

等我又重新睜開眼,就看見幹魚一張放大版的長臉湊到了我麵前,嚇得我一抖,然後身上的傷口撕心裂肺地痛了起來,提醒著我發生過什麼事。

平複了情緒,看見病房裏幹魚、二牛、胥雙齊刷刷地站著,死死地盯著我。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就你們三個?”我看著他們三個和諧整齊的表情樂起來,壓下心裏的不安。

“你媽剛才出去給你買水果了,”幹魚開口,“你丫的好好的怎麼變成了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