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3 / 3)

那女子顧盼,淡藍色水袖長裙迎風而展,“謝美人,記住,小女子叫塔塔爾恩霍斯。”果然是她,此刻的謝鳳玨是不是有點後悔了呢?

塔塔爾回頭望向聶華亭,眼帶迷離之色,才子佳人,好不般配。“小女子還未知公子姓名?”

“聶華亭。”聲音是那般清冷,似乎隔著千山萬水,知她姓名的那一刻,有些東西就散了,原以為,不知道就可以抹掉過往,不了解就可以擦掉悲傷,卻原來,是自欺欺人。無需言說,這三個字,足以讓她踏遍千山萬水,劃破荊棘,隻為你而來。

山明水靜,一切又恢複如初。假若他沒遇見她,假若他們不曾相識,唉,你當知,一切都是夢幻泡影。

“剛才是小女子的不對,請小侯爺不要見怪才是。”不久,塔塔爾也隨之走了進去,柔柔地行下一禮,美不可言,直叫一幹貴公子看呆了眼,直想著這塔塔爾公主可是跟傳言一點也不像啊,隻見那女子眨了眨葡萄似靈透的眼,“公子,方才是小女子解釋不周,請讓小女子重新解釋可好?”

一貫愛看好戲的謝鳳玨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沒等他開口,塔塔爾已經開始說了起來,“鳳玨鳳玨這名字起的真是好,鳳者,為百鳥之王,玨,拆開來看,為玉中之王,侯爺對小侯爺可真是用心良苦,不知小侯爺想不想做這皇城之王呢?”

美人醉

且看那女子柔柔弱弱,嘴裏吐出確實這等大逆不道之語,貴公子們驚住了,聶華亭漆黑的眼眸有些看不懂的東西,謝鳳玨則是握緊了拳,似氣極,先是戳他的痛處,讓他無暇反擊,這又是胡捏亂造。威遠侯在當年皇帝登基時出了不少力,故將昭徳長公主下嫁為威遠侯正妃,也算是半個皇族,這些年多被厚待,侯府多年積威勢大,皇上本就盯著侯府盯得緊,不管別人怎麼想,這番話要是落到有心人耳裏,簡直是置他於死地,好一張伶牙俐齒!

“公主何必這般記仇呢,不日你就會嫁給表兄,屆時你就是我的皇表嫂,都是一家人。”權利高就是好,你看這桀驁風流,不可一世的小侯爺也對你賠小心,“我願對蒼天起誓,我威遠侯府有生之年絕不會生出異心,請諸位放心。”謝鳳玨鄭重其事地豎起三根手指頭,神情那叫一個真。火沒燒到你的屁股底下,當然不用擔心,未來的事情誰又能知道呢,不過隨意一試,這姑娘可是記仇的很呢,一點虧也不肯吃。

可他謝鳳玨怎會輕易被人拿捏住,他不敬蒼天,不敬神佛,這誓言不過是場麵話,於他而言毫無意義,這麼一說隻是為了安撫各個勢力,要說這天下至高的權力,得與不得,全憑自己的意願,還從來沒有人能逼他做他不願做的事情。這姑娘故意來這麼一出,看他在眾人麵前出醜,提醒他不要出手麼?嗬嗬,他倒要看看,她是有多大的能耐?

“隻怕你的表兄不中意小女子啊。”塔塔爾幽幽怨怨地瞥了聶華亭一眼,眼波流轉,愛怨嗔癡,滿屋子人的心都被扯住了。

“公主此言差矣,我家表兄是害羞呢。公主初來乍到,必然對京都還不熟悉,不如讓表兄帶你四處轉轉,順便互相認識認識可好?”謝鳳玨含笑望著聶華亭,他親愛的表兄,為了對付這成了精的匈奴公主,隻好犧牲一下你了。

這話一出,聶華亭便不能當壁畫了,兩把小扇子似的睫毛扇啊扇,好像十分委屈,幹巴巴地吐出一句,“能與公主同遊,是景之的榮幸。”景之,乃景帝九年聶華亭及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