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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座位上安然坐著的人,素來冰霜的臉上露出了一抹笑,“聽說侯府新買了一隻會說話的鳥,我還當你不來了呢。”

“一隻鳥有什麼稀奇,不過就是學舌的玩意。我聽說你遇到了大麻煩,跟我說說?”那人鳳目微闔,懶懶地轉著一方茶杯,舉手投足間說不盡的俊逸風流。

太子揉了揉眉心,“這次事情似乎十分棘手,對方擺明是設計好了,連匈奴國印都能得到。證據確鑿,我百口難辨。”

那人沉思,“若是單單針對你,這也太費周折了,不但費時費力地弄好一封封書信,而且牽連了近乎半個大齊朝臣。”

太子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這件事沒有表麵那麼簡單,我擔心有人在背後操控我大齊朝堂。”那人轉動茶杯的手一停,“若真是這樣,牽動起的可是整個大齊的百年基業。必須將幕後之人揪出來!”

太子眼中厲色一閃而過,忖思,“阿玨,你即刻動身前往四王府,聽我調令。”聶華亭細細地安排了一下,眉峰淩厲,隱隱帶著帝王之勢,“既然敢動我大齊根基,本王會讓你有來無回!”謝鳳玨頷首,一下子沒了蹤影。

太子站在這小小酒肆的窗前,小販賣力的吆喝,酒家楚館門前車水馬龍,肩挑背扛,拖家帶口,情意綿綿,大多數人無知無識地過著死寂般的生活,太陽東升西落,朝陽烈烈,夕陽頹迷,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平靜寡淡,安於平淡的人們啊,安於今日繁花滿堂,殊不知明日會是怎樣的浮沉斷絮?

夜幕降臨,長安城陷入一派安靜寧和的景象,左相府卻是不同往日,左相王謖坐在正堂,轉著一雙黝黑的眼眸,深不可測。婢女在旁邊安靜地泡著茶,茶香嫋嫋,逸滿了整個屋子。

左相大公子王齊遠跪在堂前,“孩兒意氣不平,自知魯莽,請父親降罪。”

王謖端起一碗剛泡好的茶,闔著茶蓋,吹了吹,細細地品了一口,聲音平靜,讓人摸不透悲喜,“遠兒,為父跟你說了多少次要沉住氣,唉,罷了罷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為父問你,你這書信從何而來?”王相望著杯中漂浮的葉子,並沒有看向王齊遠。

王齊遠暗暗有了計較,便答:“這是孩兒調查太子無意間所獲。”

太子是個極重名聲的人,心細如發,斷不會授人以柄,使自己處於被動狀態,任人拿捏,此事一出,怕是有人沉不住氣了。無論太子有沒有通敵,現在都不重要了,皇帝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此事的決定權在臣,不在君。縱使皇帝想大事化小,也得有人同意不是?既然已經有了小火苗,他也不能叫它熄了不是?朝中也很久沒有大批的換血了,若是能借這個機會除去太子,換上自己的人,他不介意在火上澆一把油。不得不說,這件事間接地幫了他一個大忙。王相似乎很滿意這個答案,讓王齊遠起來,換了一副和藹的麵容,關切地詢問最近有沒有吃好,睡得穩不穩,儼然一副慈父做派。

近來朝中不穩,權臣拉幫結派,黨派勾結。齊景帝偏偏一點動靜也沒有,優哉遊哉地在禦花園裏和各宮妃子們賞花品茶。太子倒是不見人影,估計是忙活得焦頭爛額了,三天期限隻剩下一天,皇帝似乎漠不關心,太子成日不見蹤影,朝堂混亂。各個顯貴隱隱感知,大齊怕是要變天了,正當此時,匈奴送來一份國書,匈奴王言將次女嫁給太子做正妃,兩國永結秦晉之好。

這份國書來得好不尷尬,令大齊朝臣手足無措。正說匈奴呢,這不就趕著來了?已經動亂的湖水又迎來了巨大的波瀾,有人說,這是明目張膽的勾結,太子與匈奴勾結已成事實。有人說,這是匈奴的巴結,看中了太子的地位,可是,如今太子自顧不暇,匈奴怎會這麼沒眼力見兒趕著送上門來?就連原先相信太子的一派都微微有些動搖。參太子的奏折一日比一日多,禦書房的折子都摞成了小山高。一切都止於一日之後的那個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