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十九、軍訓風波
李穎請來特警隊的一位副隊長做教官,來給小朋友搞軍訓。他想讓小朋友在軍訓中,進一步理解對方,認識對方,熱愛對方。
這位教官是南方人,個子矮矮的,臉上黑黑的,腰杆挺挺的,眼睛亮亮的,十分精神。教官挺拔英武地在小朋友隊前一站,響遏行雲地喊一聲,同學們!就喊出一操場的威嚴,滿世界的振奮。
蕭燕望著教官,覺得教官就像崮崖上的一株青鬆,枝枝葉葉上都懸掛著清鮮的英氣,心裏呼飛進一群嘹亮啼鳴的小鳥,目光不覺就砰砰然亮起來,臉上也油然生滿敬意。
劉青看著教官樣子,就覺得教官有點作態弄勢,哏地一聲笑了。
劉青一笑,牛力跟著也嘿嘿笑了。
兩人笑彎了腰。
蕭燕清脆威嚴地喊道,不準笑!
兩人的笑聲,泥皮一樣突然落地,直起腰,撿起一臉嚴肅。
嚴肅充滿操場。
教官用帶著南方口音的普通話說,學校領導要我來給小朋友們做七天的教官,和小朋友在一起,我十分榮幸,請小朋友配合好我的工作。今天,我們先學站立。軍人的站立是:兩腳成六十度,雙腿並攏,手貼褲縫,挺胸收腹……教官清晰響亮地講解一遍動作要領,又做過兩遍示範,就要大家來做。
蕭燕學過武術,第一遍就做得很到位,教官大加讚賞。
牛力不行。牛力胖壯。牛力挺胸就做不出收腹,雙腳成六十度,並攏雙腿就做不到位。牛力被教官整得滿頭大汗,還是做得不符合教官的要求。
劉青先時不得要領,教官幫他擺弄幾下,站立的姿勢還算說的過去。
教官費好大力氣幫小朋友糾正好站姿。接下來,要小朋友反複練習站立。教官要求小朋友先站十分鍾,再二十分鍾,三十分鍾。
標杆一樣,一動不動地在炎炎烈日下站十分鍾,劉青還能堅持不動不搖,到二十分鍾時,他心裏默默喊著堅持堅持,腿就開始抖。他覺得太陽射下來的不是金光,是火,毒毒的火汁子炙烤著他。他心裏開鍋,臉上冒煙冒火冒汗,汗水小河流進他的眼裏,眼前有無數金色蛾兒小蟲兒,盤旋飛舞,嗡嗡嚶嚶,一會兒飛進他的腦裏心裏。他心裏一陣煩躁,嗡腦袋一炸,暈倒在地。
劉青倒地,急壞了蕭燕。蕭燕要叫,可教官的冷靜,將她的剛要出口的叫喊,戛然截在嗓眼兒裏。
牛力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撲上去,咧開大嘴巴子就喊,劉青,你怎麼啦?牛力一叫,一撲,隊伍有些亂。
教官威嚴地喊一聲,不要亂,站好了!
大家止住了腳步。
教官和牛力把劉青抬到樹陰下。
教官摸一下劉青的鬢角,說,沒事的。對牛力說,去取一些水來。
牛力去了一會兒,和李穎一起趕來。
李穎焦急地問,嚴重嗎?
正說著,劉青醒來,睜開眼睛,晃著腦瓜兒,問,我怎麼啦?
牛力一下抱住他說,剛才,你死過去了,可把我們嚇壞了!
劉青聽了,那麼嚴重,眼裏立刻蓄滿淚水,嘴巴兒一扭,正要哭出聲,但他一看到剛毅的教官,將湧出眼角的淚水,劈啪甩掉,笑了,說,沒事的,隻是口渴。
李穎趕緊給劉青遞上水。
劉青暢暢喝一陣兒,腦瓜兒清醒了許多。
教官眼裏含滿鼓勵問,還行嗎?
劉青晃晃腦瓜兒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