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傳-沒能用上案由的對抗 “有心人”的幫忙 登門認“親 ”道行(1 / 3)

外傳-沒能用上案由的對抗 “有心人”的幫忙 登門認“親 ”道行

一百·沒能用上案由的對抗

春天的時光在人們舒坦的感覺中流逝的更快,不知不覺中就到了陽春四月,采石場的訴訟案又迎來再審開庭。省高級人民法院將案子發回萍南市中級人民法院重審,由萍南市中級人民法院審監庭具體承辦案件,開庭的日期定在四月五號,即清明節的後一天。

萍南人是好事的,弄噱頭的小報又開始胡亂寫采石場的故事了,什麼鬼節後的官司,一下給原本正常的訴訟又蒙上了一層陰影,讓人瘮得慌。

段其利在省城經官員的介紹聘請了一位名聲大噪的井律師,具體的細節是忌諱在外頭講的,一般很少有人知道這方麵的詳情。段其利告訴謝凡的是井律師如何如何的有名氣,大談了井律師對前過程的看法,就是沒有處理好,甚至再審申請書也沒有寫好,要引用判決書對證據的看法,說了重點是原件。如此說法是對謝凡工作的全麵否認,董律師也被否認了。謝凡聽著是難得高興起來的,他實在不願意將大律師往歪處想,大律師說的沒有處理好就是所謂原件,這整個案子在是否原件上有爭議的就是第五組證據,即善後處理協議書,快遞郵單,回執查詢單。善後處理協議書的原件是寄出去了,從常理上講對譚運財已經無原件可言了,再弄個其他合夥人的原件上法庭那叫欺人自欺,隻能弄巧成拙。至於回執查詢單就是郵局的電腦查詢單,並且加蓋有郵戳,隻是郵戳是黑色,形似複印件,這在法庭上予以說明就足夠了,事實上也確實說明了。那快遞郵單的確是複印件,這是無礙大局的,回執查詢單是可以佐證的,最高人民法院對此的司法解釋是可以采信。大律師在如此方麵說事實在是匪夷所思,而且再審申請書是否引用判決書的話是依據情況而定的,不存在一定的對錯,如此絕對的論斷展示於人的就是妄自菲薄。謝凡隻有深深地歎喟,怎麼這案子就遇不上何律師。當然,我們國家沒有大小律師之分,隻是人們習慣上把年紀大的律師叫大律師。

四月六號上午再審開庭,謝凡早早的來到萍南市中級人民法院,通過門衛時他隨意的說了一下代理人,憑著臉熟也就輕易的進去了。這要在幾月前如此說謊那是要臉紅耳熱的,現在也就不當回事了,從事法律工作的人權宜之計得用之處還得用。

參加開庭的人很快陸陸續續到位,譚運財、王律師和汪法律工作者比井大律師先到法庭,他們用疑惑的眼光看過坐在旁聽席的謝凡,謝凡回示了職業性的微笑,這也是他幾個月來錘煉出來的,在這之前即使是笑也談不上職業性。

九時正法官到位,當然沒有電影裏的全體起立,無論那級法院和審級都如此。法官們在審判席一一對號入座,審判長是女法官,倆位審判員有一位也是女法官,書記員自然是女性,法官的這個組合就一位男性。法官們坐定後自然是審視全場,看到再審申請人席仍無人上席稍微瞥過眉就耐心的等了。按說這幾位法官涵養是夠好的了,如果換上性子急的說不定就得按撤訴或缺席什麼的處理了。

王律師和汪法律工作者一再瞧了瞧謝凡,算是明白過來了,那是由衷的微笑了,他們認為最難對付的終於歇著了。譚運財倒是沒什麼過多的反應,隻是更多的憎恨眼光看謝凡,似乎他都不會掩飾什麼了。他的姘婦沒有到位,大概是年前棄他而去就真的沒有回來了,或許是門衛將那女人列入了黑名單,因為那女人太能鬧了。

謝凡跳開訴訟心情是別樣的,他一絲沒有輕鬆,因為這場訴訟關係到非訟的追款,更關係到他的個人情結。他見自己這邊的人遲遲不到位內心是不安的,他倒不擔心法官什麼的,因為法官已經表現出持久的寬容,他擔心的是井大律師準備不到位,往往是遲到的律師欠缺準備。他輕輕地撥出段其利的電話,電話顯示關機。這是謝凡認識段其利以來的極少數現象,他在內心吼道豈有此理。

汪法律工作者不失時機的向法庭提出了按撤訴處理要求,法官們沒有采納他的意見,隻是說人家在路上趕過來。

約半小時後井大律師進到了法庭,當然的說了路上堵車。這堵車似乎成了時下的不可抗力事件,真讓人莫可名狀。他四十來歲的樣子,中等身材,胖胖的臉,顯示出成功人士的優越形象。

女審判長很快的將程序展開,在宣布法庭紀律時著重說了旁聽人員說話的逐出法庭,這是前車之鑒引出的重話。不過這一次那重話沒有實際意義,因為就謝凡一個旁聽人員,其餘的統統被拒之於門外,後來聽說有個小報記者也被門衛給嚇回去了。

井大律師將全部材料堆放到桌麵,一點不急的東摸摸西看看的,儼然是大律師的架式。一陣悉悉索索後他找出了自己寫的再審申請書,拿起後開始誦讀。那聲音是極斯文的,或者說是沒有強度的,聽者是要豎直耳朵才能聽清楚。他念的再審申請書比較明顯的特點是對判決書進行回顧性的敘述,與謝凡采用的要項分析有顯著的區別,前者多是哆嗦,那種對判決書的大段引述讓人覺的贅述,特別是法官的感覺更是多此一舉。孰是孰非大可不必定論,就算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吧。對此謝凡也是這麼認為的,隻是他十分想聽到的案由對抗全部給刪除了,他深感震驚。

輪到再審被申請人答辯了,王律師挺身而出,沒有再謙讓汪法律工作者了,他那把握性頗大的神情顯示出對手正合適,正好顯露自己的能耐。他聲音比井大律師高一格的說了原判決事實清楚,證據確實充分,判決合法有據。他的氣勢是蓋過井大律師的,好在井大律師不以為然,這各師各教的問題是不用上勁的。

接下來是舉證質證了,按程序是原審的原告先開始,自然王律師當仁不讓了。他按照原判決書的順序將已方證據排炮般的射了出去,表現出鏗鏘有力。完後他瞅過井大律師,順帶也掃過旁聽席的謝凡,那意思很是明確,我們入了道的律師是多麼的好發揮,你個臭小子是多麼的別扭。

井大律師的質證意見也沒什麼新意,無非是照判決書記載的質證意見說說而已。這沒什麼不對,隻是在謝凡看來有那麼點不同於一二審的意見更好。

輪到井大律師舉證了,他有點慌的找東西,讓全法庭的人再次等著他。審判長對此予以了催促,井大律師口頭答應著,但是仍在尋找著。這樣的行為讓謝凡十分反感,這是倉促應戰的形態,要是在軍事戰場上那是必死無疑的。

東西是好大一會找到了,看樣子是幾份書麵材料,他拿在手裏仔細分辨了一下。然後他對著這幾份材料又埋頭記載似的寫上了,這也實在太不象話了,審判長再次表示出不滿,問他是不是還沒有準備好?他的反應倒是不慢的,趕緊的說:“就好了,馬上就好了!”這幾位法官的涵養實在是好,她們沒有現出憤怒。

井大律師終於抬起了頭,他拿起判決書說的是先要弄弄清楚原判決的錯誤,往下就念一二審的法院認為部份,也就是段其利占據譚運財的一千萬是侵權行為,負有返還義務。對此井大律師指出這是違背客觀實際的,是符合民訴法再審理由的……

“再審申請人請注意!”審判長打斷他的話,“現在的程序是舉證。”合議庭的另倆名法官也表現出驚訝,怎麼將辯論程序的話搬到舉證質證階段上講?法官們眼神顯示出如此疑問,且多有責備。

謝凡當然的為自己的前輩捏著一把汗,訴訟說理的最大功能是說服法官,這大律師不但沒有爭取法官,還無端的與法官拗著勁,而且在程序上也實在不能恭維。好在井大律師隨和性尚可,終是緩過勁的接受了法官的意見,開始了按部就班的舉證。當然對方的王律師三人是喜歡如此的,他們需要的就是法官惱火自己的對手。

按程序的舉證在二審或再審程序中是比較簡單了,也就是按原判決書的記載展開就可以,一般情況下不會有太大的出入。井大律師更是一點出入都沒有,幾乎是照搬原判決記載的舉證內容。這是看的出的沒有庭前準備,他生硬的羅列語言就是例證。

證據一組接一組的程序性的過,與原判決的記載無二,到第五組證據時井大律師提了提神,他特地亮出幾份書麵材料,“善後處理協議書,快遞郵單,回執查詢單,證明合夥組織已經通知合夥人的被上訴人履行職責,是被上訴人怠於行使職權,因此所產生的一切不利後果隻能是被上訴人自負責任。”他還特別說明這是原件,那意思似乎原件可以證明一切。

這回謝凡徹底愣神了,這快遞郵單段其利在謝凡麵前怎麼都是找不到,在大律師麵前就找到了,真讓人嗟歎。最要命的是善後處理協議書作為郵寄方的證據怎麼能是原件,這原件已經郵寄了,這不叫自欺欺人嗎?“再審被申請人質證。”謝凡的耳畔響起審判長的話聲。

王律師微笑了,“質證意見!”他可勁的說,“再審申請人的證據違背客觀性,善後處理協議書既然寄出怎麼還有原件?顯然是謊言。對此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被上訴人根本沒有入夥,凡此種種都是再審申請人捏造的。”

井大律師額頭開始冒汗了,他拿出餐巾紙擦汗,還脫下外套,雖然在接下來的辯論程序仍對抗著,但是顯的蒼白了。

王律師抓住善後處理協議書的原件大做文章,渲染段其利做假。“再審申請人公然做假,”王律師重重的說,“僅以其提供的善後處理協議書原件就可以窺一斑而知全豹,我們可以想象一下,所謂善後處理協議書已經郵寄給了我的當事人,現在又冒出同樣的一個原件,說明什麼?說明這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假話,由此可以推論出所謂的合夥是假話,就是完完全全的騙我當事人的錢,就得一分不少的還回來,一審二審的判決那是事實清楚,證據確鑿,於法有據的判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