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板離去這夥人就隨意的多了,他們在這大官麵前還是多多少少有些拘謹的。首先正兒八經開口說話的是當地赫赫有名的煤老板,就是上回在這天馬廳為捐款假醉酒的那肥頭大耳者,據說他手下的打手都到了排建製。“諸位!”他斯文的說,“大老板請我們是抬舉我們,我們要盡全力,為大老板的事業保駕護航。我們請‘竹葉青’女士為我們介紹情況。”
“竹葉青”剽了他一下,那眼神是極不滿的,這情況本來就是由肥頭大耳者到她這裏的,是傻子都看的出的黃鼠狼放屁溜一邊。好在她竹葉青從小就有男兒誌,隻是投不到正門,就成了歪門邪道的弄事人,她的那執著勁是勝過邪道中許多男人的。她邪勁上漲的說:
“受人恩惠,與人盡力這是我們為人準則,大老板厚待了我們,我就報這滴水之恩。”
“肥頭大耳”自愧弗如,不再說話了。王律師那是一句相關的話也不提,僅僅是說了春節比平日裏更忙,明罷著避禍。其他的座上賓也隻應付的打著哈哈,本來他們就是酒肉朋友,打哈哈是本份。哈哈過後大家找著托辭離去,領導和秘書不也是托故離去嗎!
譚運財愣著沒有動,他知道這些人是在回避責任,接下來的話題是他關注的潛逃資金。從他的角度講是要迫切追索這筆款,他對金錢的價值取向是誰占有資金就是誰的。
“竹葉青”看著這些人離去並不生氣,這樣的場麵她也不是第一次,如果以經曆論她也是老手了。她深知打架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古訓的含義,這些人還沒有到那感情層次,他們也到不了那層次。或許她還希望他們離去,她講的那些鏗鏘聲就有趕人走的意思。
該走的走了之後,“竹葉青”看著病態的譚運財說道:“譚總!該我們說說了,能定的下嗎?”
“就是直接追丘官春和‘夾竹桃’卷走的款嗎?”譚運財確認似的問。
“竹葉青”首肯。
“經費方麵大老板有安排嗎?”譚運財內行的不離主題話。
“有安排,”“竹葉青”不是很有把握的說,“由你向大世界借。”
譚運財愣神了,他太了解大世界的管家,大老板的姨丈夫婦了,那是摳門的主,借個百八千塊的興許還行,要說到萬數那簡直比要他們的孩子那般不輕鬆。這樣的話是不能向女魔頭說的,大老板的意思已經出來了,是要他譚運財蓄錢的,離去的這些人都是蓄錢的對象,大老板請他們來就是這意思,譚運財當然是看的出這層意思的,當然王律師例外,他是用作對付法律問題的。屋裏再次響起甜蜜的女音:“譚總!經費問題能解決嗎?”
“能!”譚運財沒有退路的回答,他虛弱的身體額頭冒出了汗。
“現在就要。”“竹葉青”緊盯著說,“可以部分付。”
譚運財拿出手機撥出電話,電話捱了好一陣才接通,譚運財稱呼了黃老板,電話那頭似乎不怎麼高興,譚運財僅僅說了兩三句話,借錢是常秘書長的意思,不行的話他也管不了你那麼多。
一會黃老板就過來了,盡管擠上笑臉,隻是那笑比哭還難看。他說了一大堆經濟困難的話,還說麻將都隻打一五零了,即一百五百一千。他極其為難的說了最多一萬,分兩次兌付。聽者隻有點頭,他們現在就需要錢。
這回倒是挺快了,大世界的財務總監過來了,將五千元人民幣放到了譚運財的茶幾前,讓譚運財履行過財務手續。“竹葉青”、譚運財看著這財務總監離去,她那誇張扭動的腰身引得譚運財“目送”至出門。
“竹葉青”很快的連續撥出了一些電話,讓一些人趕過來。譚運財沒有多說話,他大概知道自己已經日暮途窮,再不能呼風喚雨了。這要在十年前他比她還要神氣,就是一年前他也還能拉上隊伍,唉!現在沒有誰聽他的了。
他無意間看了看她,脫去了外套的內質的確苗條可見,青春的陽光雖然不再有,但是女人的誘惑力那是四溢的。她給男人的感覺是開放式的,是路邊的野花,不采白不采的情趣。
沒過太久,她招呼的人就陸陸續續的來了,自然是青一色的男人,有高大威猛的,有凶神惡煞的,黑道中的應有盡有吧,“亮乃”、“眼睛蛇”也當然的叫來了。接下來宴席就開始了,國人的酒文化在這裏也大顯光芒,他們趁著酒勁或高嚷為非作歹的能耐,或壓低聲音在喉嚨裏哼關係之利害。
最終,這夥人推薦五短身材的“亮乃”為行動處長,在“竹葉青”大姐大的直接領導下開展工作,用“亮乃”的話說就是“皇軍行動”。
譚運財對此是滿意的,“亮乃”也曾是他的幹將,雖然他已經人微言輕了,他想昔日交情還是管點用的。
“竹葉青”要求以最快的時間找到丘官春和“夾竹桃”,將他們攜的巨款弄到手。“亮乃”拍著胸脯說沒問題,同時提出經費和提成的黑道規則,經費要主家墊付,“果子”要五五分成。
五五分成是為難“竹葉青”的,大老板那裏是通不過的。起碼一千萬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多餘的錢能有多少?這是可想而知的事,一半分成的提法實在不象話。不過這難不倒“竹葉青”,她的諡號“竹葉青”就是漂亮加惡毒,權宜之話盡管說,到時再作定論,過不去就害人雞巴。她甜蜜的笑了,那笑容聯係到她淡黃色坦胸內衣是勾某些男人魂的。她輕柔的說:
“亮乃,話不能說死,到時不就你我一句話嗎!”
“亮乃”淫笑了,他心裏想什麼隻有鬼知道,因為他們都是做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