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3)

結,我是阿爾法,我是歐米茄。

所有人的目光中都有一絲狂熱的激情,他們是啜飲夢想的醉鬼,是吸食榮耀的癮君子。我們在曆史的蠻荒中開天辟地,沒有人在意正義,沒有人在意神——我就是正義,我就是新的神明。

呼喊聲越來越大,然後,音階發生了變化,開始很細微,很雜亂,接著,像是無數條河流彙聚成海洋,那是三個恢弘壯麗的音階——“路西法”。

他們瘋狂的呼喊我的名字,熱切而迷亂,我是他們開往永恒的船上的掌舵者,我是希望,我是使者。

三劍客望著我,神色是不加掩飾的崇拜和期盼,我握緊腰間的兩把劍,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和燃燒。

在這個燃燒的畫麵裏,伊撒爾是唯一清冷的色調。他站在我身後,用一種寧靜而悲愴的目光看著我,然後,他哭了。

那不是廉價的激動或感慨,許多年後我才明白,他的眼淚是對我們唯一幸福歲月的無聲祭奠。然而那個時候,我隻聽得到恢弘的喊聲,卻捕捉不到他心底細微的訣別話語。

很多年後,我們一起回憶了那個場景,我把頭埋在他的手裏,對他說抱歉。

“為了什麼?”他問我。

“為了所有一切。”

所有人都去睡了,伊撒爾和我一同回到帳篷裏,路上我們少見的沒有牽手,我不能讓他感覺到我手掌的潮濕和顫唞。

他用魔法點燃一盞燈,出神地望著跳動的火焰,火焰在他臉上塗抹了一層魔法的金黃,他眼神裏有種讓我不安的神色。

我走過去,在他嘴唇上吻一下,扳過他的臉,讓望著我。他出神地看著我的瞳孔深處,仿佛欣賞一副古老的畫卷。

“看見什麼了?寶貝?”

“看見我自己。”他突然笑起來,在我嘴唇上親一下,我們滾倒在柔軟的地毯上,細致地彼此親吻。

在他的眼睛裏,我同樣看得到自己的倒影,因為他的眼瞳而變得清澈美好,幾乎不再像我。親吻變得深入而熱烈,他是幹渴沙漠裏的一盞清泉,我像瀕死的飛鳥墜落寬廣的土地,將靈魂和意誌溶解在他溫暖的身體裏。

他艱難地發出聲音,像是歡愉又像是歎息,我們是荒涼世界裏唯一的兩個旅客,周遭的一切都成為了無意義的背景。他遮住我的眼睛,我陷入一片金色的黑暗,然後他喘熄著叫我的名字:“路西法。”

我更加用力地衝擊著他,他的聲音在我的親吻裏變得支離破碎,“路西法,你要記住我。”

他的話是一句咒語,銘刻在我剩下的全部生命裏,我無從選擇地銘記著關於他的一切,盡管他一次又一次的遺忘了我。

筷感一層層交疊,像綻放成火焰的花朵,毀滅世界的灼熱奔放。禸體在消融,心髒停止跳動,血液流淌成迷亂的海洋——

最後的瞬間,他發出一聲淒涼的叫喊,我的眼前有一片純白的光炸裂,目眩神迷地淹沒了所有一切。伊撒爾在我懷裏,臉上帶著迷亂而歡愉的神色,表情不受控製地抽搐了,眼睛卻一直直視著我。那道目光穿越雲霧,他的眼神穿越光芒,在那一瞬將臨降的空白裏,我聽到超越了神之基座的召喚和吟唱。我們仿佛丟棄了禸體,僅剩兩個赤摞的靈魂在擁抱,極度的歡愉裏還夾雜著不知名的痛苦,那麼多的憂愁和熾熱的愛。

也許是一秒,也許是一個伯度,我們不敢置信的看著對方,仿佛我們剛才進行的不是一場交歡,而是靈魂的徹底結合。

“那是。。。。什麼?”他終於能開口說話的時候,仍然帶著滿滿的驚疑問我。

我抱緊他,“寶貝,我愛你。”

劇烈的心跳仿佛萬馬奔騰,他的手緩緩地滑過我的臉,脖頸,鎖骨,最後落在心髒的位置。他的手從未這麼溫柔過,霎時我的心像被他握在手中的一直小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