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晞涼涼瞟了她一眼,她又縮了縮。
明澤沉默伏思的形容,半晌收了手,高深狀將她望著:“本座記得此前教與你這條仙術需注意的地方,你們在裏頭做恁般改動,皆有禍事發生,將你一同提進去,是為做番警則。”
她茫然地將盯著她的一圈人逐個望了過去,心口猛然一緊,啞了啞聲音,喉嚨口似躺著一隻蟲子,她確然是將師父說的條列忘了個精光唉!^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網^_^提^_^供^_^線^_^上^_^閱^_^讀^_^
既是改記憶,便同將縉文譜好的命盤作則改動一般,不同的是,改了命,老天自會弄些旁的舉措做番補綴,譬如哪一頭發澤大的洪水,又或哪一麵的地表震上兩震,皆算作對改動的調伏。
然改記憶對凡世並沒妨害,不過記憶裏頭便要驚天動地一番。旁的且住一住,便是她同鳳晞無端竄進去,也算是一種改動了。倘若鳳晞踽踽獨行,單抗下這條大擔,不曉得要釀出什麼禍事來。若是在記憶裏頭的世界一命嗚呼了,便算真正的一命嗚呼了。
思此,她徒然打了兩個哆嗦。
師父老人家將眼一眯,愈加高深道:“但你方才是將這條列忘記的形容?”端了茶小啜了口,“看來要將你捆回長留,再磨練磨練。”
她立時賠著一張春華燦爛的笑容,訕訕朝師父的杯裏添水,笑道:“徒兒方才是想竊懶走這麼一趟的意思,決然沒將師父勞心勞累親授的條列忘記,嗯,徒兒記得分外牢靠,也十分願意走這麼一趟。”
師父老人家麵無表情地將頭微微點了點,繼續列開伽印,預備將他倆送進去。
對於這樣有趣的事,二舅舅認為玉袖沒尋他一同,忒不上路,一雙美眸包著兩團怒火,要同她斷絕舅侄的關係。
玉袖歉然地將他望著,覺得這麼招人憐愛的一隻雲狐,被她狠狠戳傷了一顆有冒險精神的心,她委實過意不去,但沒選擇這隻有冒險精神的雲狐,她實在莫可奈何情有可原。須知,二舅舅乃是比她還要沒腦子的神仙,雖一顆積極向上的……追逐愛情的心,乃是正麵的心,一顆冒險挺進的……愛熱麻煩的心,便是比較負麵的心了。
她設想了一番,若換她同二舅舅去完成這樁大事,不是沒可能,隻不過很有可能因二舅舅一腔狐狸熱血沸騰起來,一時衝動做了些不得了的改動,兩人便自此被埋沒在風雨交加、天崩地裂的,如卿的記憶裏頭,再無重見生天的一日了。
恁般令人熱血沸騰,生死難辨的冒險……她覺得十分危險。
她覷了覷將爪子扒拉在她腿上的小明,水靈靈的眼眶子裏滿是擔憂的神色,可見連一隻開明獸都曉得二舅舅本身的存在,有多麼危險,都在替她捏著數把的冷汗,靈獸的眼目總是分外雪亮的。
她抬頭將二舅舅紅彤彤的狐狸眼珠一瞟,驟然狠起心腸道實話的心又軟了下去,她今日已將這個脆弱的雲狐狠狠傷了一回,倘若再於她這裏栽跟頭,怕這隻雲狐受不了刺激,當眾投環自縊也不是沒可能。若她糊裏糊塗地鬧出了一條狐狸命,乃是雲狐一族二殿下的命,立時會有許多雲狐找她清帳,她便是跳進四條海裏也洗不清這筆帳,她得拿命來抵……這便很有些吃虧,忒不劃算。
玉袖便在腦子抓了兩本子,編了段大渾話,促膝而談:“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磨其意誌,煉其雙目,修其忍力。嗯,侄女此番進記憶裏的世界吃苦,不是件光輝的事,但有一樁事卻是一件大任,便是要看住小明,不教它一時頑劣,將記憶絲吞了。舅舅曉得這隻開明獸年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