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舅痛心疾首道:“誠然,誠然不需我來候你!但……”他將話頭頓住,斜著一張狐狸眼掃到玉袖正將一個纏著她姑娘的扒開,他三步作兩衝上去送了姑娘一個爆栗頭,將呆滯的玉袖拖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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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吱吱唔唔道:“畢竟是個姑娘,你那樣動武對她,卻不大好。”被他舉在半空中,將落未落的狐狸巴掌成功威脅到,乖乖住了嘴。心裏頭與那位姑娘道了聲歉然,此番卻不是她不憐香惜玉,實是她的二舅舅眼裏,隻有挨桌麵兒上喝茶的那位才是一塊香餑餑。

二舅舅將她拽過去,拭了拭白花花的一張花狐狸臉,對大哥嗚嗚道:“全然是因袖袖巴巴地要候你一夜,身為她的舅舅自然也要勞心作陪的。”又對她咬牙道:“袖袖,你說對不對?”

她對二舅舅這番話不以為然,前一晚巴著她候的人是他,現下這番話分明是拿她作過河的筏子,她心裏不怎麼受用,但礙著一個是醉醺醺的哥哥,一個是威脅她的舅舅,又恰逢眼目前的境況,不是一個能開出一個好頭的談話地界,便適宜賠笑一番:“正是,正是。”

玉袖正想如何讓兩個腦子發熱的人涼一涼,認識到該轉個地界時,二舅舅又嗚嗚道:“這卻也不是一兩回了,你回回都往花柳裏鑽,真該尋個咒法,將你身體裏的花花腸子去掉些。”

玉袖默了默,憤恨道:“那他的身子裏就沒有腸子了……”

大哥被酒嗆了一口……

玉袖的那番話說的極是時機,恰能將兩個呆了半天的木頭人抬回去。

之後的下文,便是兩人間的關係僵直了一截,直至冰川加厚了一層卻還沒有緩解。

但如今她再將兩人遇到,二舅舅卻已經喚大哥“衡衡”,想來關係並非緩解緩解,而是要寬衣解帶了。

短短這些時月,竟能邁開這樣大的一步,她雖感不合情理,卻也覺得欣慰。因一如大哥如此難辦的風流公子,卻能教二舅舅辦得這樣成功圓滿,她認為此舉乃是為天下未婚亦或已婚的女子除去一大禍害,二舅舅做了一樁好事,積了一件功德。

玉袖端著茶杯,高深狀般沉思。

二舅舅業已將三隻羊脂白玉杯擺正,斟滿,先行解爽道:“許久不見侄女,前日一番晤麵有些草率,今日特來賠罪。”話說的甚是規矩,kou吻也甚是誠懇。

曉得二舅舅此番定是在心裏畫好丘壑來的,玉袖便隻拿眼覷了覷麵前上好的酒器,緩緩道:“舅舅這樣說實在折煞侄女了,前日那番禮數是侄女沒有做全,還豬油了蒙心要想躲著舅舅,乃是侄女行事糊塗,這樣說來還要侄女給舅舅賠不是。”

眼見二舅舅挺了挺腰子,做出一派受敬的姿勢,她又道:“但侄女見古人賠罪的方式之中,隻有興師動眾一些方顯得很有誠意。賠酒什麼的,委實傷身,不若我倆背著兩幅荊棘條子,出去在太陽底下跪著兩天?唔,亦或雙雙在菩提樹下站三回,也取個三訪菩提,向君請罪的意境,何如?”

他霍然矮了矮腦袋,道:“哈哈,這卻不用,誠意到便可,形式什麼皆肉眼表象罷了。”

玉袖繼續高深狀,半開著眼微微笑道:“舅舅說的甚好。”

鳳晞卻打岔道:“詩詞不見得你用功多少,這類典故你卻曉得不少。”

她甫端莊起來的姿態,教他這麼一刺,瞬間垮台,笑道:“睡前的小故事罷了,嘿嘿,小故事罷了。”

二舅舅歎息道:“你既然難得回來,應該體諒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