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福不雙至,禍不單行。越怕什麼,偏就碰上什麼。爹心裏滿是懊悔。↘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天帝朝玉袖揮了揮手。

她因小時候不懂如何通過一雙眼來揣摩人的想法,見天帝同她和藹的揮手,她便顫呼呼挪過去,豎起耳朵聽他道:“唔,這個小東西便是嬰華生的姑娘?模樣有她娘幾分影子,再長些日子必然是不能差去的。”這句話,大約是一句誇她的話。她蹲在蒲扇大的巴掌下,默默的開心。

阿爹在一旁幹幹笑了兩下。

天帝又道:“玉箐的阿衡長得也周正,但到底是個男兒,沒承翎雀的身份和一身仙力。”

阿爹拱拱手道:“臣下得此女,已然是天恩浩蕩。阿衡且端正長大便好,將來娶了媳婦,總要領一處封地離家去的。袖袖卻是要在園裏辟出屋子來招婿的。”

天帝眯了一會兒,捋了兩把須子,道:“這卻不好,本君正想招個兒媳,袖袖很是中本君心意。”沒待阿爹臉色變一變,縉文扯著他的袍子,在耳邊支使了個招數。

玉袖聽此言後,實則發懵了。頭裏聽縉文和娘親不讓自己往九重天裏蹦,她兀自在心裏頭納罕,是個什麼樣的緣由,能教他們將自己藏得恁樣嚴緊。今日便端端將這個緣由碰了個正著。

天帝確然不是個善茬。

但在天帝麵前,她少不得裝一裝矜持靦腆。

玉袖平素在外亦會跟著大哥拘幾回禮,但在天帝跟前的這一遭兒拘禮,教她心裏很不中用,拘得分外幸苦。

天帝卻又埋怨道:“嬰華初初來那會兒,倘進了本君的仙門,決然不會隻叫她生得一個姑娘。”轉眼與陰謀鬼測完畢的兩位道:“這便是玉箐不是了,沒教嬰華將身子養好,須知女兒家是要放手裏捧的。”

咳,差些將這宗古跡兒給忘了。據聞娘親初初從東皇那處被請來做客的那會兒,天帝也相中她了。但天路迢迢,禍福不曉,娘親同淩霄殿犯衝,獨獨躺在黑水邊邊兒,方轉好身子。自此識得了阿爹,便也生了一段長情。

玉袖將這段緣起溯了溯,覺得天帝今日的一說也很合乎情理。

隻因那種娶不到心愛的女子做老婆,便要娶心愛女子的女兒給他兒子做老婆的心裏,是天下男子很普遍的心理。

阿爹再複拱手,鋪開笑道:“玉帝說得誠懇,臣下卻不好立時予個準,還望與嬰華通個信兒才好。”

天帝捋著須兒,皺眉凝想,半晌點頭道:“玉箐說的甚是。”複拍了拍玉袖的腦瓜子,笑道:“多來這裏走動走動,改日與你見個小哥哥。”

玉袖胡亂滿口應承,阿爹與縉文再與天帝打了兩回太極,殷勤虛套幾句,方將天帝支走。這一雙禍不單行,才算有個開交。且從此以後,倘若沒甚著緊的事,她便也不再往淩霄殿奔,倒是縉文朝軒轅丘奔的次數愈來愈多。是以,爹娘便於園裏頭,新漆了座新屋,好方便縉文不日住上兩天的落腳處。

玉袖收回遠去的神思,傍今再瞧一眼淩霄殿,卻恍然隔了一個世紀的光景,無端生出些愁緒。

得至天宮,守著南天門的兩枚天將精神抖擻。鳳晞覷了覷身旁的麵臉愁苦,咳了聲道:“是不是需要知會?”

她搖頭,倍感桑田地歎道:“許久不入淩霄殿,遇到熟人有些感慨罷了。”

天將遠遠就見一仙一人亭亭踱來,方要做一攔,瞥見一仙腳下仙氣盛瑞,定神朝她麵上看去,皆教身形僵住,朝她打一恭:“見過上仙。”

玉袖笑了笑,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