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下落了,不知道她離開這麼久之後,過得怎麼樣?我不敢想,她如果看到關於我和蘭諾的新聞,會作何反應?更不敢想,她的身邊如果已經有人陪伴,我又該怎麼辦?我隻想找到她,告訴她,我有多想她……
另一方麵,作為一個暫時遭受W公司壓力與排擠的獨立音樂人,我的副業也開始動工了,開一家屬於自己的琴行,是我一直以來都很想做的事,隻是W公司在這方麵的限製比較嚴苛,所以我也隻是停留在幻想階段,但現在既然獨立了,那麼也該創造一份自己獨立擁有的穩定事業。
說起來總是有太多無奈,回憶是回不去的記憶,這話一點沒錯。還沒遇見許可的時候,我就和阮晨提起過想開琴行的事,當時還被他嘲笑了一頓,畢竟在公司的管理下,這是不可能的事。後來和許可在一起了,我就跟她吐露了自己的各種心聲,她問我以後人氣下降了,唱不動了,要怎麼辦?我脫口而出想開琴行,問她以後拍不了電影了做什麼,她竟也毫不猶豫地說要做琴行老板娘……那時的我們,關於愛情,關於理想,關於生活,都還有夢。
時至今日,我們都在彼此陌生的人群裏浮沉,不知道誰還記得那時的我們,隻是我,不願與她,從此相忘於江湖……
2016.10.13
焦頭爛額的一個月,多虧蘭諾一直全力以赴地幫我,我的琴行——Promise才得以順利開張,當然還有阮晨,他玩搖滾,對吉他、貝斯這一類的樂器比我熟悉得多,引進頭一批貨的時候多虧有他幫忙鑒定。
隻是,此刻得到的幫助越多,我的愧疚就越深,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需要坦白一切的話,我該怎麼麵對他們……
許可那邊,我以各種渠道打探了這麼久,也還是音信全無,可惜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尋人啟事,我卻不能用。眼看琴行開張,老板娘卻是被我利用了的蘭諾,我也不懂該如何闡述此刻心裏是什麼味道。
逃離了W公司那座壓榨藝人的囚牢,卻又跳進了自己一手編製的心理牢籠,到底我的救贖在哪裏?真的希望可以盡快找到許可,然後讓這一切都過去,我好像已經無力顧及結局會如何書寫了,隻是單純地莫名覺得,隻有找到許可,才能讓這荒唐的一切畫上句號。但是又有誰能告訴我,她到底在哪?香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是不是該掘地三尺,她才會出現,還是說,掌控命運的某股力量已經給我們的未來判了死刑,我真的已經失去她了……
2018.05.18
兩年沒有寫日記,本子的邊角都已經泛黃了,時間的力量真是讓人無法抗衡……
傍晚海邊,我向她求婚了,當然,這個她是指蘭諾,這一次,不帶任何目的。
到今天,許可差不多已經消失兩年半了,以至於,回憶竟有些淡得抓不住,我好像連繼續尋找她的理由都被時間一並剝奪了……
這兩年可以說是我人生重大的轉折——從被公司包裝出售的歌手,到自己寫歌自己參與製作並擁有一家琴行的獨立音樂人;從被公司安排拍攝各種廣告,到跟隨蘭諾的引薦進軍模特界,接拍各種平麵,參與各地時裝周;從剛剛離開影響力極大的公司以至於遭到排擠,到如今成為公眾視野裏的跨界寵兒……這一切蛻變都是一直站在我身邊的蘭諾帶給我的。所以時至今日,無論最初的目的是什麼,我都知道,我已不能負她。或許,是該對許可放手了吧!
如果說先前的罪孽都是我一手創造的話,那麼就讓過去的一切都像這片海一樣歸於沉寂吧,我隻能用我的餘生來彌補這幾年來,對蘭諾的虧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