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白瑛抱著白龍,拍著他的後背,又歎了一口氣,“我和你……一起去吧。”

“姐、姐姐?”

“至少,我還有拜蒙啊。”練白瑛摸了摸白龍的腦袋,“可是你沒有魔神……就隻有……姐姐啊。”

“姐姐……”練白龍原本凝重的臉色因為白瑛的一席話化為感動,不由緊緊回擁練白瑛。

姐弟相擁片刻後,白瑛放開白龍,娟秀美麗的臉龐上有著溫柔如風的笑容。

“白龍所承認的重要的那些朋友,也是我重要的朋友喔。對朋友見死不救這樣的事情,我——練白瑛是也,可做不出來。”←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練白瑛說出這句話時,恰逢得知了消息後百裏狂奔而來的白琉袖踏入宮殿的瞬間。

縱然氣喘籲籲、麵色潮紅,白琉袖的眼裏卻看見曾不止一次在白龍身上所看見過的,一樣純潔無暇的白色飛鳥。它們環繞在練白瑛身邊,熒光將那張本就有著典雅美的臉襯得更為聖潔。

那種和練白龍相仿的、令人感到心安而單純的RUFU,她看得一清二楚。

練白龍和練白瑛很快便發現了站在宮殿門口大口喘氣的白琉袖。她已經知道了練紅炎出征回鶻這件事——她的臉色已然預示了這一切。

“白文官……”

來不及喘氣,來不及休息,來不及等待,甚至也來不及去理喊她的練白龍。

她按著在奔跑過程中好幾次險些掉下來的官帽,抓著寬大官服的下擺,從未這般急切地衝到練白瑛跟前。

練紅玉方才說的那句話,一直在她的腦中回響著。

——[說起來,這次紅炎哥會這麼突然出征,好像聽說是練玉豔的意思。]

是那個女人的意思。

是練白龍母親的意思。

如果是這樣,這是不是意味著……那個女人,已經知道了一切?正因為知道了一切,所以才會……

她需要答案,需要一份確定。

“白瑛大人……請告訴我……紅炎大人之所以會出征回鶻,是因為……玉豔大人的意思嗎?”

一時被問了個措手不及,不習慣一向慵懶的白琉袖竟然這般激動,練白瑛足足怔了好一會兒,才想起回答她,呐呐地點了個頭,“恩,是。”

在練白瑛點頭的瞬間,白琉袖的臉色霎時變得蒼白無比。

脖頸仿佛突然被人掐住,無法呼吸。泅水的魚,竟死於水,仿佛笑話。

黑色的眼眸仿佛飄遠到過不去的過去,沒有了焦點,隻剩下木然和迷茫。

記憶就是散落一地的花瓣,每一片撿起來,卻都沾滿了肮髒的泥濘。就連拾花的手,也因為觸碰到那些花瓣而一同染上汙濁。

那麼美豔妖嬈的女子,是能叫人一眼便記住的。不論是她風情的眼,婀娜的身,妖冶的痣,或是仿佛魔女一樣有蠱惑力的嬌笑——都像是被人用刻刀刻進了腦海裏,久久不脫落磨平。

——[這就是琉袖呀,這麼小便生得一副好模樣呢。]

——[這是裘達爾喲,我們煌帝國的神官,琉袖和他或許可以試著當朋友呢。對了……我還有個女兒和三個兒子,琉袖一定會有機會認識他們的。]

練玉豔這樣如罌粟一樣的女人,如何教人忘記。

那時候的白琉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並沒有回頭看身後的練白龍。

如果當時她回頭了,那麼她一定能看見,那爬滿白龍清俊臉龐的猙獰陰鷙,以及被攪亂了平穩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