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周圍兩條商業街,這些廣告全部拆掉前前後後至少也得一個星期的時間。

蕭裕恒是少有的幾個動手中人的一個,拆廣告拆到陳繼峰他們這個一圈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城管科的人浩浩蕩蕩的一大堆,再加上周圍看熱鬧的人圍在外麵,可以說的上是很壯觀。不過那麼一大堆人中,蕭裕恒還是一眼就看到了陳繼峰。

他的身體不易察覺的愣了愣,然後若無其事的轉身上了吊籃。他似乎準備拆他麵前的一個旅館的大招牌。那招牌做的時候店家花了狠心,做了個快有一層樓(三米)高的鋼架子招牌,從街頭看到街尾怎麼也不可能忽略它。

蕭裕恒上的吊架是以一輛吊車支撐的,從上往下四根鋼索分別係住了吊籃的四個角,除此之外變沒了別的支撐點。吊籃往上升時搖搖晃晃的,看得陳繼峰心跟著七上八下的。

蕭裕恒要是摔下來死了,他報仇的計劃怎麼辦?

這個招牌大概是真的太難搞了,蕭裕恒和另外一個人拿著電鋸和鉗子在吊籃上半個小時也沒什麼進展,倒是底下張望的人脖子都望酸了。不過陳繼峰也算是因禍得福,水果攤的生意在旁邊那些三姑八婆的招呼下變好了不少。

李明峰來了之後陳繼峰也沒有馬上離去,反而是留了下來看熱鬧。不過汗流浹背的感覺實在是有些不好受,陳繼峰索性脫離外麵的衣服蹲到了一旁陰涼的地方。

吊籃上的兩人一直沒什麼進度,下麵的人也有些倦了,熱情比之前少了很多,再加上這個時節太陽很毒,很多人熬不住就回家去了。

“我說要不等天色暗了再來吧。”常年呆在城管科空調辦公室的胖副主任受不了燥熱的氣息,不死心的勸道。

“晚上街上的行人變多,會讓交通堵塞。”蕭裕恒麵無表情的俯視那胖乎乎的男人,道。

副主任被蕭裕恒那極其認真的語氣弄得很是尷尬,不過也不敢再說些什麼。倒是一旁的陳繼峰受不了了,他冷哼出聲,用絕對不小的聲音道;“造成交通堵塞?你想太多了吧!這地方前前後後才那麼點兒人,就算是全部圍到這一條街來也堵不住。”

陳繼峰說得雖然有些過了,但也是事實。他所在的這個城市很小,算是個邊緣城市,並不發達,也不被重視,所以人口不多。炎熱的白天幾乎看不到太多的人,晚上雖然出門來納涼的人不少,但也絕對不成造成過什麼堵塞。

想到這兒,陳繼峰越來越覺得蕭裕恒腦子有病了。好好的大城市不待,偏偏要跑到鳥不拉屎雞不下蛋的地方來為難他們這些個良民。

街對麵胖乎乎的副主任聽到了陳繼峰的話,他頭頂吊著的蕭裕恒自然也聽到了。

“哼……”聽不分明的一聲冷哼,站在他腳底下的胖副主任是一頭熱汗轉成了冷汗,陳繼峰倒是無所謂,隻是蕭裕恒那淡淡的態度惹得陳繼峰更加不高興了。

“我說蕭大城管,你看我們這地上也夠髒了,你要不要找幾個人來洗一下?”陳繼峰用腳尖戳了戳腳下的水泥地,說到。

G城近海,所以空氣的質量向來不怎麼好,常年的海風和一些不良規劃弄得地麵上滿是泥土,看上去很髒。陳繼峰他們這些人看習慣了倒是沒什麼感覺,倒是蕭裕恒估計是看不習慣的,畢竟是大城市來的人。

“我會考慮的。”蕭裕恒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公路,皺著眉道。

“考慮?考慮到什麼時候?”陳繼峰立馬得意起來,“我就常常說你們這些個吃公款的人,總是推三阻四,你沒那個心思就直說做不到嘛,幹嘛非要答應了又不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