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5軍團軍團長董振堂也指責張國燾說:“在中央蘇區曾召開了蘇維埃代表會議,成立了中央政府,你又另立一個‘中央’,這算個啥?這不是跟中央鬧對立、搞分裂嗎?”(注:何鳳山《回憶周副主席兩次來到紅軍大學》)會後,紅5軍團的幹部和戰士對張國燾的反黨行為明確地表示不滿。他們提出要“單獨北上,找毛主席和黨中央去!”“如果他張國燾阻攔我們執行毛主席黨中央北上的命令,我們就跟他幹!”朱德對紅5軍團指戰員做了耐心細致的工作。他說:“要顧全大局,要講革命,講團結。四方麵軍廣大幹部戰士都是好的,是要革命的,都是我們的階級弟兄”,“要和他們搞好團結,切不要上少數人破壞團結的當。團結就是力量,隻有加強了全體紅軍的團結,才能克服一切困難,爭取革命事業的勝利!”“毛主席、黨中央已經北上抗日了,走出草地打了大勝仗,這是一條正確的路線。我們遲早要走上這條路線的。”(注:歐陽毅《朱德總司令和我們在一起》)
卓木雕會議後,張國燾在川康一帶,建立了大金省委和地方政權機關;同時還進行了一係列反中央的宣傳和組織活動。朱德也遭到張國燾的種種迫害。他先是把朱德調離總司令部,派他到徐向前的指揮部協助工作,接著指使人偷走朱德的坐騎,後又調走警衛員,撤掉門崗,使朱德的安全得不到保障。 “張國燾對總司令的蓄意刁難和政治迫害愈演愈烈。天采取種種卑鄙手段,打擊和排擠朱總司令,對朱總司令封鎖消息,文件不讓看,會議不讓參加,事情不讓過問,甚至連行動也受到限製。有一段時間,他們實際上把朱總司令變相撤了職。”(注:賈守仁《在跟隨朱德總司令的日子裏》。)
劉伯承後來回憶說:“我和朱德總司令在草地的時候,張國燾對我們是卑視、汙辱的。我不如總司令,我是暴躁的,時常不給張國燾留一點餘地。總司令勸我:這樣是要不得的。”(劉白羽《大海——記朱德同誌》第261頁。))
有一天,劉伯承對朱德說:“看來情況越來越嚴重,他們要逮捕人,不知他有沒有這個決心?”
朱德苦笑了一下說:“人家大權在握,有可能啊。”
“我們生是共產黨的人,死是共產黨的鬼!沒什麼了不起的。”劉伯承突然嚴肅地問:“你有幾支槍?” “一支小手槍,兩支駁殼槍。你呢?”“5支。”(注:楊國宇等《劉伯承軍事生涯》第116頁)
朱總司令沉思了一陣說:“過去在軍閥混戰時,死是不值得的。現在為黨的利益奮鬥而死,是可以的。當然,個人是無所謂的,可是任事情這樣演變下去,對整個革命不利呀!”(劉白羽《大海——記朱德同誌》第261頁。)
朱德、劉伯承當時處境的艱難和危險由此可見一斑。劉伯承後來回憶說:“張國燾待我們如同俘虜。我們能脫險出來,是很大的幸運。這一年的生活是很痛苦、很困難的。”(楊國宇等《劉伯承軍事生涯》第116頁)“朱總司令在這樣的境遇下,堅持了毛主席黨內鬥爭的正確方針,表現了堅定的政治原則性。”(劉伯承《回顧長征》)1941年9月,朱德在中央政治局會議上,回憶他同張國燾鬥爭時說:“我在1935年在川西北與張國燾爭論時,他說黨的委員會的委員要服從書記,就是說,西北中央局委員要服從張國燾。我便說明書記要服從委員會的決議,否則便要取消資格,用黨的組織原則來說服同誌們。” (陳友群《力挽狂瀾,反對分裂——記長征中朱德反對張國燾的鬥爭》。) 朱德“臨大節而不辱,度量大如海,意誌堅如鋼”,不愧一代名將,一代師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