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段(1 / 2)

影,咬咬唇,小眉尖生氣的擰起來。

為什麼這裏的人那麼冷漠?為什麼自己都說了是被壞人賣來他們也無動於衷?書本上都說大山裏的人比住在城市的人更質樸,更善良。不是不是,這裏的人好麻木!

糖糖看了眼身後的院落,逃,一定要逃跑。

對,趕緊跑!

趁屋內的人沒發現,糖糖握緊小拳頭,順著眼前那條長得沒有盡頭的泥土路,埋頭就跑。

山裏的太陽似乎沒有那麼快出來,薄霧彌漫在山間,鑽心的涼。

路上,糖糖遇見不少村民,“爺爺,我被壞人賣到這個地方來,求求你救救我……”“阿姨,我被壞人抓了,能不能帶我去公安局……”

沒人理,沒人理,老老少少,壯漢婦人,沒一人理會小人兒的哭泣哀求。

怎麼辦?

長長的路,彎曲延伸。四周大山巨獸一樣壓過來,逼得人喘不過氣。小人兒哭著站在荒涼的泥土路上,前後都是路,可糖糖又覺得沒有路。

“站住,臭丫頭,別跑!”遠遠一記凶惡的吼聲,山穀間回音嫋嫋。

糖糖往後看,不好,惡叔叔追上來了!

跑,管不了前麵還有什麼在等自己,糖糖提起小腿,使出全身的力氣,咬牙攥拳往前奔。

可她畢竟小孩子,張軍幾步追上來,掐糖糖脖子,像拎小雞一樣幾乎把糖糖拎起來提到半空。

糖糖隻覺得肉都被他揪下來了,腳尖離地,巨痛慘叫。

“跑,我叫你跑,跑呀……跑……”張軍又揮動那隻巨力的大胳臂,粗暴凶殘的打糖糖。

糖糖在小路上左躲右閃,嗷嗷大哭。

爸爸呀,媽媽呀,你們在哪裏呀?

“糖糖……”驚醒,簡潯整個人彈起來,喘著粗氣坐床上。

聽到聲音,簡媽媽趕緊過來,見女兒倉皇氣喘,明白她又做惡夢了。

“小潯……”走過來,簡媽媽挨床畔坐,伸手撩下女兒被汗水沾在腮邊的頭發,她柔著聲音問,“又做惡夢了?”

後怕,心口咚咚亂跳,簡潯閉眸,沉重的喘氣。掌心捂臉,簡潯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媽,我又看見糖糖了,她在哭,使勁使勁哭,她在叫爸爸媽媽,她叫我們去救她。”夢裏糖糖淒厲的哭聲穿刺耳摸,狠狠插在她心髒上。

簡潯慌忙看媽媽,緊緊抓她的手,指甲掐在媽媽皮肉裏,“媽,為什麼我總做這樣的夢?是不是糖糖她真的……真的像我夢裏看見那樣,是不是她現在正被壞人虐待?她在哭,她在躲,她拚了命的叫爸爸媽媽……”

“沒有沒有,別胡思亂想!”女兒又陷入自我意識的恐懼裏,簡媽媽輕撫她手背,啞啞安撫,“不會的,現在大家都認為糖糖是被人販抱走。那些人隻會用糖糖換錢,不會對她怎樣。而且如果糖糖現在在某個家庭裏,那也是花錢買回來的,更是有那需要才會買,當然會把她當自己家的孩子看待,哪舍得打呢?要媽媽說,糖糖這會兒也許隻是日子過得不如之前,但應該不會太難才是。”

簡媽媽聲音低低淺淺,簡潯漸漸平靜下來,想想,媽媽的話也對,如果糖糖被賣到哪戶人家,畢竟是有需求,也是花錢買回去的孩子,不至於對她拳打腳踢。

長長溢了口氣,簡潯看外麵的天。太陽早早就爬上樹梢,碧藍的天被氤氳一層灼目光暈。

“媽,現在幾點了?”

“八點剛過。小潯,媽在做早餐,你也起床吧,禇先生一會兒就到,吃完早餐,咱們好好計劃一下找糖糖的事。”

“好。”度過最初的頹廢,簡潯很快振作。女兒正等她,她沒時間,也沒理由繼續沉陷在失女之痛和憤怒以及責怨裏。當務之急是尋找糖糖的下落。

女兒已經恢複,簡媽媽欣慰。

簡潯把自己徹徹底底沐浴一翻,走出來,她又坐餐廳大胃口的吃。

尋找糖糖是條艱辛又漫長的路,需要體力,需要耐性,更需要信心和勇氣,還有堅定的信念和永不放棄的精神。糖糖,相信爸爸媽媽,我們一定會找到你。

九時左右,禇昑恩到,和他一起的還有公安局的陳組長。

當日陳組長對簡潯的無禮心裏掛恨,隔天,沒想到最高直屬機關名文發布將九月定於“打擊拐賣兒童、婦女犯罪專項月”,勒令下屬部門竭盡全力,多管齊下,嚴厲打拐。此事引起上級機關如此之重視,陳組長心底一緊,暗測被擄的小女孩不僅僅是個商人的女兒,這裏麵,大有文章。

“這……這……這些地方,都是大需求的買方市場,目前我們重點把區域圈定在這一塊。不過你們也知道,我們隻能圈定,不可能有準確位置,而且這次尋找我們非常被動,得做足心理準備。”茶幾上擺著一張地圖,陳組長指尖點著幾處被紅色圓圈標注的位置。

“糖糖也有可能被賣到別的地方,是嗎?”冷靜下來,簡潯已經能夠很理智的和陳組長對談。

點頭,陳組長沒有隱瞞,“全國之大,對我們來說,隻有目標,沒有目的地。”

有想過是這麼艱難的道路,可從陳組長嘴裏說出來,簡潯還是心口抽疼。如果,一輩子都要走在尋找糖糖的路上,自己是不留餘力的,可糖糖等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