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2)

主人為由把良妾扶正。他的日子和美了,官場也就不大順了。

原本是太順了,反而凸顯出這幾年的處處碰壁。

江大人還有野心,周氏已經沒了,現在眼珠子就開始盯著周氏留下的二女一子。

江大人問:“這一次回來什麼時候再遠遊?”

江德弘一板一眼:“爹你是要趕我走?”

江大人咳嗽一聲:“這是你的家,做爹的怎麼可能趕兒子走!”

江德弘一臉漠然的吐出兩個字:“花瓶。”

“什麼?”

“描金的春晚浮蓮大花瓶。”

江大人一喜:“你好不容易回來,還給爹帶什麼花瓶呀。花瓶在哪裏,給我瞧瞧。”兒子哪有銀錢買花瓶,肯定是遊學的時候,學院裏麵的先生巴結周家送的,一定是好東西。

江德弘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太後給娘親填妝的那一對描金景泰藍花瓶。爹,您可貴人多忘事。我前腳才走,您後腳就砸了我屋裏的禦賜之物,如今還說什麼不是趕我走的話,哄誰呢?”說著就邁步要出去,“反正這個家我也住不慣,原本隻是回來打個招呼,明日裏我就搬到騏山書院去。”

“慢著慢著,好好的,去書院幹什麼?”

“讀書啊。”

江大人一震:“你不遊學了?”

江德弘:“爹你果然趕我走。”

江大人正色:“沒有。”

“您有。”

“絕對沒有。”

“您有。”

“絕對肯定的沒有!你別瞎猜,到時候讓你外公知道了,會少不了一頓排頭。”

江德弘瞄著對方,似笑非笑:“爹您威脅我?”

江大人又習慣性否定了:“沒有,絕對沒有!”歎氣,“好了,你也別去住書院了,就在家裏,你想要填什麼盡管說,我讓你娘預備。”

江德弘板著臉:“爹您讓我去地府找娘要東西?”

江大人啞口。他都忘記了,周氏的這幾個孩子從未承認過馬氏的正妻之位,他們心目中的娘親隻有周氏一人。在外他們絕口不提繼母,在家也隻稱繼母為姨娘。

“那就讓你姨娘準備。”

江德弘臉色終於好看了點,江大人已經一頭冷汗了。這個兒子五歲之時就隨著他的小舅舅出門遊學,每年回來這性子就刁鑽一分,如今才十三歲,江大人已經感覺自己降不住這活霸王了。

回頭江德弘就對二姐吹噓:“對於你的頂頭上司,隻靠哄騙是沒用的,你還得在他腦袋上懸一柄斧頭,時不時的敲打一下,他的日子時雨時晴了,我們的日子才會更加風調雨順。”

再一轉身,就開出了足有三尺長的單子給了馬氏,差點把馬氏給嚇暈了過去。

“這,這是什麼?筆墨紙硯就要上十套?你當我家是開鋪子的?”

江德弘嬉笑道:“我才知道姨娘家發財了。正好,您家裏有鋪子的話直接從您鋪子裏麵拿吧,也可以給爹省下一筆銀子。對了,您可要看著拿,別拿那些次品糊弄人,二十年的徽墨,去年的洛陽紙就別拿出來丟臉了,我這些單子裏麵大半的東西都要送世家子弟。另外裏麵寫的絕版古書,能夠找到就最好,實在找不到就用名家的字畫替代也行,最好是前朝的大家名儒,這些是要送給書院的先生,馬虎不得。這裏還有一疊花樣圖紙,等會我讓人拿二十兩金來,您對盤陽城裏打金器的師傅們熟悉,請了人來按照圖紙打一些金釵鐲子。金錁子,金錠這些細碎的小東西走公帳。還有……”

江德弘喋喋不休的交代了大半個時辰,聽得馬氏頭昏眼花,兒媳胡氏在最初就驚醒的逃之夭夭了。

江大人晚上回房,就被馬氏拉著哭訴:“這哪裏是你的兒子啊,是催債鬼啊!那些個筆墨紙硯就罷了,什麼前朝名家字畫,我去哪裏找?就算找來了我也大字不識一個,分辨不出,到時候不是丟了老爺你的臉麵嗎?還有,金錁子金錠走公帳,公帳上現在就多少銀錢?那些個東西雖然是小物件,可也是實打實的金子,他拿去做善財童子,是壓根要掏空家底啊!他隨手就拿出二十兩金子打首飾,怎麼也不給我家德玫打一副?連我這個做娘的都沒有孝敬……”

“好了!”江大人也聽得頭暈,知曉馬氏是在心疼銀子,可這些東西江大人也不敢讓江德弘自己出啊。德玫打破了德弘一個花瓶,德弘隻是敲了家裏這麼點東西算得了什麼,隻要把兒子哄好了,再讓兒子去嶽父家裏說道說道,不定什麼時候他江大人就能夠再官升一級也說不定。

相比升官,這點銀子江大人舍得出。

“德弘要的東西都是走人情必用的東西。當初德玉要去書院讀書,你不也列了這麼長一個單子嗎!”

江德玉那是誰,那是馬氏下半輩子的依靠,怎麼可以跟江德弘那白眼狼相比。

隻不過,江德弘剛剛回來就把江大人拉到了那邊陣營,馬氏立馬就感覺到了危險,一張哭訴的黃臉瞬間就來了個大轉變,開始嚶嚶怯怯的啜泣了。

“我這不是替老爺打算嗎?老爺你做官做得這麼辛苦,你兒子不體諒就罷了,還張口閉口挖你的心肝,抽你的骨血,眼都不眨一下。我不替老爺你操心,難道還指望他們三姐弟替你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