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正五品。儀表堂堂,性子沉穩,最重要的是他家隻有他一個嫡子,小姑嫁過去就能夠當家作主把持後院……”
“不行不行。”江夫人連連搖頭,“你怎麼打聽的?那穆大人……”
兒媳胡氏迷惑:“怎麼?”
江夫人扯過她的耳朵,輕聲吐出兩個字:“克妻!”
胡氏嚇了一跳:“誰,誰說的?”
江夫人恨不得給這個蠢媳婦一巴掌:“你以為那穆大人多大?他都二十有三了,當官當了八年都沒娶親,是為了什麼?”
胡氏還不罷休:“也許是不想娶?”
“不是。他有定親,還定了三回,第一回是爹娘在腹中就定好的,那女娃還沒長成就夭折了;第二個家道中落,女兒被親爹拿去送人買官,隔日上吊死了;第三個更加幹脆,都要娶進門了,成親前日被養的鸚哥啄了一下,全身發青得了惡疾,沒一晚就死翹翹。這盤陽城裏哪一大戶人家不知道他的事兒?別以為外放做了幾年官回來,那些事兒就煙消雲散了。”江夫人戳著胡氏的額頭,“我的玫兒怎麼可能嫁給那克妻鬼!”
胡氏暈乎乎的琢磨了半響:“那,不給小姑,可以給大姑德昭啊?”
江夫人一愣,繼而驚喜:“對!最好克死德昭那丫頭,還讓我們江家得一門好女婿。”越想越覺得能成,忍不住格格的笑起來,驚飛了窗台上的小羅雀。
作者有話要說:不再是大雁朝了,咳咳,換個新的架空寫寫
給力第二回
江德昭回到府裏的時候,正巧在門口遇見了庶出的哥哥江德玉。
江德玉二十來歲,麵目沉鬱,總透著股鬱鬱不得誌的色氣。前兩年才靠著父親得了一個七品秘書郎,在禮部衙內混個臉熟。雖然是庶長子,見著江德昭反而有點拘謹。兩人站在一處,江德昭比這位哥哥反而挺得直脊梁。私下裏也有人說,可惜了大姑娘是個女兒身。
不論在何時何地,江德昭對庶出的兄妹都維持著彬彬有禮的表象。在江德玉的眼中,江德昭對待他的態度與衙內眾多同僚對他的態度沒多少區別,都是看熟人的眼神,並不是友人,更說不上家人。
江德玉先打了招呼:“也不知德弘到家了沒,你們姐弟總算是團聚了。”
江德昭輕巧一笑:“哥哥說什麼呢。德弘也是你的弟弟,他回來,我們一家子團圓才是。”
江德玉梗了一下,幹笑道:“沒錯。”接著說,“我去拜見父親。”落荒而逃了。
江德昭笑眯眯的看著對方跑去前院書房,路過月牙門的時候差點摔了一跤,回頭看了她一眼,這才勉強麵無表情的走了。
回到自己的小院,果然裏麵圍著不少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熱鬧。
江德昭在外麵聽了聽,果然有少年清朗的聲音在屋裏回蕩,她笑道:“是哪位貴客來了,引得家裏的麻雀都不用準備晚飯,先來瞧著新鮮了。”
家裏的‘麻雀’們俱都一怔,紛紛鳥散開。晚飯,現在的確快要吃晚飯的時辰了。
江德弘在一大堆行李中抬起頭來,笑著喊:“大姐。”
江德昭拉著他左看右看:“我本來想說你瘦了,可明顯的,你反而胖了點,還高了,也黑了。”
“遊學嘛,風吹日曬的自然會黑一些,走的路也多,人高了說明見識也長了。姐姐快看,我算不算得是翩翩少年郎了。”說著還特意整理了一下頭巾,拉整了衣擺,明明還是青澀的麵孔,眉眼之間卻已經有了沉靜和通透。
江德昭莫名的有點酸澀,說:“少年郎算得了什麼,以後你還要成那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呢。”
江德弘昂頭挺胸:“那是。”
廂房外有人冒出頭來,取笑道:“我好想聽著有人在自誇自擂了。”
“二姐!”江德弘喚人,從一堆行李裏麵打開一個箱子,“你總算出來了。小弟好不容易回來你居然還躲在閨房裏麵避而不見,是嫌棄小弟我還比不過你的那些繡花嗎?”
江德茗笑道:“我沒有繡花。”
“那你在幹什麼?”
“看書。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書比你這個遊子可親多了。”
江德弘嚴肅的說:“你不是我姐姐!”把箱子重新蓋上,“你的禮物也沒了,”然後還推到江德昭的腳邊,“都給大姐了,沒你的份。”
江德茗看著江德弘笑,兩個人四隻眼對視著,都要成鬥雞眼了。
江德昭讓人把行李都抬到德弘自己的院子去,一邊說:“東西不讓人送到自己屋子,放在我這邊做什麼。”
江德弘怪叫:“我的院子還在?”
“當然在。”
“我離開之前,德玫那丫頭不是哭鬧著要住我的院子嗎?”德玫與江德玉是一母同胞的兄妹,也是江家最小的姑娘。
江德昭很平靜的道:“她自己有香閣,住你的院子做什麼。這個家裏還輪不到她說的算。”
江德弘謔謔的怪笑:“大姐你怎麼收拾的她?”
“說得我凶神惡煞似的。”說著,不再搭理他,自顧自的喊人來輕點物品。把要送的禮盒都清點出來,隔些日子好去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