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原振雄剛剛平靜一些的心又提了起來。斯波行雄不愧是對蘇謀略的專家，他的提問看似不經意，但卻隱含殺機，弗洛伊索夫教授和娜達莎如果說得太含糊，則不能讓敵人相信是真正的叛逃者，但要是說得太詳盡，又會暴露紅軍情報工作的秘密！他們能不能順利渡過這一關，柳原振雄捏著一把汗。
弗洛伊索夫教授還是那麼從容不迫：“閣下想必清楚紅軍總參謀部第4局是幹什麼的，我就不多繞舌了。但是第4局從組建起就一直經費充足，在這一方麵斯大林十分慷慨，並不像西方說得那麼不堪。”
斯波行雄點點頭，心想這老頭說得應該是實話。因為即使是自詡為對蘇謀略的專家，他也並不知道多少第4局的內情，他所掌握的東西，有相當大的一部分是來自西方，尤其是盟國——德國所提供的。比如第4局的經費，德國就一直認為是捉襟見肘，因此而影響了蘇聯情報工作的效率和質量。
弗洛伊索夫教授繼續說著：“第4局還享有相當大程度的自治權，這在各政府機構受到嚴密控製的蘇聯是絕無僅有的。需要提醒閣下注意的是，前不久，第4局已經改組，領導全部換了一茬，而且也不叫第4局了，改名為情報總部或者簡稱為RU。”
斯波行雄吃了一驚，心裏暗叫“慚愧”，因為這一變化他根本不知道，其實，柳原振雄也不了解這一變化。
“另外，克裏姆林宮還有一個黨中央委員會機密處。”
“你說什麼，還有一個更高級別的情報機構？”
斯波行雄驚得跳了起來。
“不，它並不是一個搜集情報的機構，隻是蘇俄間諜網的最高組織，職能是鑒定從世界各個角落湧來的情報，並監督世界各地間諜網的情報員。由秘書長負責。同時指導並監督蘇聯政府和黨組織的6個情報機構也就是外交部、內務部對外事務司、外貿部情報科、塔斯社、共產國際國際情報局、RU。不過除了RU，其他5個效率都不太高。
另外，在黨中央委員會機密處，還有一個特別教育委員會，負責在各國共產黨內招募間諜。莫斯科的大本營叫中心。蘇聯將全部情報工作係統分為三大戰略區域科，從地理上把整個地球囊括其中。情報總部部長為中將銜、副部長為少將銜，他們把大部分時間都花在行政事務上。蘇聯在國外的情報員都分屬於各個外勤網站，他們都是獨立的小組，各行其是，相互之間互不統轄，也不發生聯係和來往，除非有總部的指示，命令他們統一行動，或者情況特殊，需要互相配合，才會合作。”
柳原振雄著急了：“不能再說啦，這些已經涉及到蘇聯情報工作的高度核心了……教授這是怎麼了，難道他真是叛徒？娜達莎為什麼不阻止他？！”
柳原振雄從斯波行雄的煙盒裏抽出一支煙，由於心焦，竟然劃了2根火柴才把煙點著。忽然，柳原振雄看見一直沉默不語的娜達莎，好像眨了眨眼睛，“是錯覺嘛，不！她又眨了一下眼睛。有情況……”柳原振雄全神貫注地盯著娜達莎，果然，娜達莎扭動了一下身子，右手在右大腿上彈動著。“莫爾斯電碼？”柳原振雄更加專注了，“果然是莫爾斯電碼——‘放心，總部派我們來配合你，521。’”
柳原振雄安心了，衝著娜達莎也眨了一下眼睛。
“蘇俄在日本也有這樣的情報小組嗎？”斯波行雄問。
“很抱歉，閣下，這我就不知道了。我們隻是技術人員，而不是情報人員。不過，我知道總部往中國派遣了不少於2個情報小組，一個在國民黨，組長叫劉和；一個在共產黨，組長叫孫平。
蘇聯間諜組織的行動絕對機密，其程度遠比純粹的情報工作高，每一個間諜都有自巳的化名，並有合法身份進行掩護。這雖然是世界各國間諜組織的定例，但是蘇聯在執行時卻把它提到了特別的高度。他們嚴格命令每一個間諜都隻能為一個小圈子所知道。呈寶塔形，小組的負責人通常軍銜為少校，並不與小組的其他成員接觸，而是通過小組的副組長發出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