笫159節：癡人說夢
笫159節：癡人說夢
笫159節：癡人說夢
“看來我們有必要再找一個或者說是再製造一個‘柳條湖’(舊譯‘柳條溝’)事件，襲占邊境戰略要點，擊潰蘇蒙軍隊。最低目標也要占領伊爾庫茨克以東的蘇聯遠東領土。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一直向西席卷，與希特勒的軍隊按事先雙方議定的界線分割蘇俄。”
——小鬆原道太郎
“這，可能嘛？”柳原振雄表示懷疑。
“啊，誰知道呢？”石原見柳原振雄質疑，也有些犯嘀咕了“不過，小忪君既然是蘇聯通，應該說對蘇軍的作戰方式是有相當了解的，他還說蘇軍取消了裝甲部隊，如此一來戰鬥力應該大打折扣了。況且，據情報說，第57特別軍軍長名叫費克連科，這個人是蘇聯國內大清洗後，因為缺乏高級幹部，這才當上了軍長，他不僅缺乏作戰經驗，而且貪生怕死。” “一個軍的軍長好壞，不能說明一個國家軍隊的好壞。我建議慎重行事，必須對收集來的情報重新進行研判、分析和評估。另外，我們必須趕赴諾門罕實地進行堪察。”
石原點點頭：“你說的好，我們馬上飛返關東軍司令部開會，隻是諾門罕實地堪察就算了吧，沒有時間啦。”
飛機起飛了，柳原振雄堅持要去諾門罕，哪怕是在空中轉一圈也好。石原略帶欣賞地笑道：“別人都說我強，可是你比我還強，好吧，反正是順路。”
很快，飛機便進入了呼倫貝爾大草原，遠處一條亮晶晶地光帶映入眼簾。
“看，哈拉哈河！”石原叫道。
“飛低一些。”柳原振雄命令。
駕駛員將半月形的操縱盤，往前稍微輕柔地一推，飛機便向下低飛過去。
“再飛低一些。”柳原振雄還嫌不夠。
飛機幾乎是貼著草皮，從放牧的牛馬背上飛掠了過去。
“沿河床再轉一圈。”柳原振雄又命令道。
對這一塊即將變成戰場的草原，石原莞爾和柳原振雄都看得很清楚，也都浮想聯翩、感慨係之。但2人所思所想卻南轅北轍、截然不同。
石原的頭腦雖然還是那樣清醒、思維雖然還是那樣敏捷，但是作為一個生活在社會現實中的軍人，他的稟性卻有了不易被人察覺的細微變化。他不再逞口舌之能，與眾人、與軍部為敵了；也不再公開地、激烈地反對戰爭，而是更積極地、更主動地參與，並努力施以個人的影響，以期達到用最小的損失，換取最大的勝利。在軍部的冷板凳上，他實在坐得很夠受了！
他是真正的職業軍人，而軍人要實現自已的價值，就必須上戰場。因此，他必須一腳踢翻那隻粘住他的冷板凳，大步走出軍部，奔向廣闊的戰場。但是要想實現這一夙願，前題首先是“那個刺頭石原，好象石頭腦瓜有些開竅了！”因之，他一定要把握好這次千載一時的良機。都說“一將名成萬骨枯”，石原才不在乎什麼萬骨枯、一路哭，遍地哀鴻！他要的是自已的一將名成，是軍人的價值！
柳原振雄心內如湯煮，十分沉重。從炎黃子孫的立場來說，他自然不反對關東軍對北用兵。如此一來，日本唯一的一個戰略大區的重兵集團，就將被牢牢地粘滯在遠東戰場上，而無力顧及中國的其他戰場。這對中國國共兩黨統一抗戰，盡快扭轉相持階段的不利態勢，爭取早日大反攻，是非常有利的。
但是站在蘇維埃聯共布黨員的立場上來說，他又堅決反對關東軍對蘇聯用兵。柳原振雄堅定地相信：即使關東軍傾盡全力去與蘇軍拚鬥、撕殺，最後的勝利也一定是屬於蘇軍的。
不過，柳原振雄也很擔心，經過大清洗，蘇軍中經曆過戰爭考驗的高中級軍官幾乎被一網打盡了，指揮作戰的能力遭到極大地削弱，而且集中使用坦克的戰術也被拋棄了，原有的坦克師編製都被撤消，坦克被分配到連隊，作為活動火力支援而分散使用了。如此一來，蘇軍的攻擊力、戰鬥力也受到嚴重的打擊。即使蘇軍能獲得最後的勝利，恐怕也要付出慘重地代價！
此前，柳原振雄已將情況告之鄭文清，讓他設法把情報送給北平的地下黨組織，再讓他們傳遞給蘇聯紅軍。柳原振雄唯有寄希望於紅軍總部早做準備，也不至於吃大虧。
作戰會議在長春關東軍總部大樓裏召開。
關東軍方麵出席作戰會議的有：關東軍司令官植田謙吉陸軍大將、關東軍參謀長磯穀廉介陸軍中將、關東軍第23師團長小鬆原道太郎中將、參謀長大內孜陸軍少將。
軍部派來參加作戰會議的有：參謀本部次長中島鐵藏中將、作戰部長橋本群中將、石原莞爾中將與大本營情報總部副部長柳原振雄大佐等一批高級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