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使勁揮動手臂,“一路走好。”
待豐臣靛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視野裏我才放下手臂。
放於身邊的木刀幾近坑坑窪窪,或許這把木刀斷裂的時候,就是一切都結束的時候。
深井冰就是深井冰,變不回緋真的樣子。不僅僅因為容貌。⑨思⑨兔⑨網⑨
緋真會勁力抓住自己想要,而深井冰隻能沉溺於苟延殘喘的幸福。那份骨子裏的倔強,早就被磨得丁點不剩。
春暮。
一清早便起了大霧,習慣性起床觀看櫻花樹的我在推開窗戶後發現,除了白茫茫一片還是白茫茫一片。於是,心情驟然下降。
“早。”
洗漱完畢後踱步走進廳堂,接著一腳踹開坐在我位子上的豐臣靛。我吼,“你一天不搶我位子會死啊混蛋。”
抱著飯碗坐到一邊,豐臣搖頭。“你對座位的執念都快超過我對緋真的執念了。”
“滾你的緋真,別讓我聽到這個名字。”隨便扒了幾口飯,我不滿地瞪著豐臣靛。緋真緋真,難道除了這個名字你腦子裏隻剩毛了麼。
這一回不止豐臣靛,就連浦原喜助都放下了手中的碗。
“小冰,你吃炸藥了?”
又扒了幾口飯,我含糊不清道,“如果你在我的飯裏撒了火藥粉。”
解決早飯後,浦原喜助有意支開了豐臣靛。這半年來,他支開豐臣靛的原因從來都隻有一個,那便是彙報豐臣靛的虛化程度,還有我幾時該動手。
“小冰,按照最近的速率來看,最多撐不過一個星期了。”
我沉默。
“呀類,真是殘忍不是麼。分明沒有失控的時候和平時一樣。”重新戴了戴自己的帽子,浦原試探地問了一句。“小冰,近來你和豐臣君處得不錯”
……
垂眸看著手臂上的抓傷,我不置可否。
與其說我近來和他相處融洽,不如說是豐臣靛變得輕浮了。
見我默不作聲,浦原附言道,“若下不了手,我和夜一桑可以代勞。”
“不用。我不想再看到別人的刀刃刺入他的胸膛。”
“再?”
眨了眨眼,我沒有回話。
***
用幹毛巾胡亂擦拭濕漉漉的頭發,在路過豐臣靛房間的時候下意識頓了頓腳步。門虛掩著,男子的悶哼聲從屋內穿出。
怔怔地放下拿著毛巾的手,我輕推開房門。
豐臣靛側臉對著我。
長有虛骨的手腕鮮血淋漓。染紅了白色的虛骨,亦浸濕了桌布。
似乎是沒有注意到有人走進屋內的樣子,他再次把手搭在虛骨上使勁往外拉。牙關緊咬,他垂眸。他竟想硬生生將那塊骨頭剝去。
“你這是在做什麼?”迅速走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腕,“你瘋了麼?都不會痛的麼?”將毛巾覆上他流血的手腕,我蹙眉看向豐臣。
他抬眸看了我一眼,接著一把抽回了自己的手。“不用你管。”
“豐臣靛你夠了。把這塊虛骨拔下來你又能改變什麼?就算把手廢了又能如何?”
大手覆上毛巾,豐臣靛用力按住傷口。“我隻是……想緋真了。若不是這該死的虛化,說不定在她病故前,我還能回瀞靈庭看看她……”
又不能一起離開,就算見到又能怎樣。
就是因為你這種見一麵,再見一麵的任性想法,才會灰飛煙滅的啊白癡。
“哎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