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對用了強硬手段控製西藏的滿人,少了幾分怨憤,在戰亂之時,不曾一味的看戲,順手救了佟佳氏至親之人一命,唯恐戰亂日久,弄得生靈塗炭,也讓他們背負這個罪孽,早早的幫襯著讓戰亂消
第 165 章(修改) ...
月懸中空,該是熄了燈的時辰,景仁宮皇貴妃的寢宮內,看著緊閉的門窗,透出的微弱燭光,讓早就有所料,未曾聽主子話回去歇著的李嬤嬤,歎了口氣的進去寢殿內,對著在桌上奮筆疾書的主子,跪在地上求說道:“主子,求您別寫了,皇上今日前來沒有多言,可奴婢看見他眼裏的不忍,您就是不寫皇上也不會如何的。”
“咳咳,嬤嬤不需多做勸說,這書冊我是為胤禛和糖心所寫,有了這個就算我不在了,皇上也不會忘了他們兩個,這樣我走的也安心一些,咳。”
這宮裏為了爭寵,裝病也是一種手段,不過分位低下的卻不敢這麼做,她們可找不來醫術高明的禦醫,多事半路出家的醫女,前去診脈抓些藥就應付了。而且若被醫女說了些不好的,思量皇上的安危,被趕去皇宮最邊角的地方,不止是一輩子見不到皇上,就是連最下等的宮女太監都能上前欺辱,如此她們這些貴女們怎麼能受得了,最後不是瘋癲了,就是一死求得解脫,過完了自入宮就幻想的美夢,也結束了甚是短暫的一生。
先英用錦帕捂著嘴,唯恐又招來禦醫,不敢咳得太大聲,喉嚨那裏積得痰,讓他咳起來聲音難聽的很,李嬤嬤見主子難過,顧不得勸主子放寬心,忙上前幫著拍背,好容易聽著堵著嗓子眼的痰咳出來,見著主子舒服一些,還沒等她鬆口氣,就看見主子自嘴邊拿開的雲錦繡著翠竹的帕子,上麵染了能刺疼人眼睛的鮮紅。
李嬤嬤驚慌的想要命人去宣召禦醫前來,可還未開口就被主子阻止,“李嬤嬤,不可,我這身子早已殘破不堪,就算找來禦醫,用藥輕了沒用,重了直接會要了我的命,如此還難為他們作甚,最多也就是牽扯無辜的人,給我積下孽債。”
這是什麼話,是他們學醫不精,不然怎麼這麼久還醫不好主子,李嬤嬤見主子剛咳出血來,連歇息都不曾,就顫巍巍的拿起筆,繼續寫那‘催命符。’
心中暗暗滴血,都是那該死的貴妃和榮妃,竟然從德妃處知曉主子不可做耗神的事,也不能用那些虎狼補身,卻損神的‘良藥’,就在平日主子用的藥上下手,借皇上之手害主子,等到發現不對的時候,主子已經如現在這樣。
皇上從禦醫那裏聽到,竟然是他送來景仁宮的藥出了問題,惱羞成怒的衝去儲秀宮,生生把僅剩半條命的德妃,就那麼硬生生的在眾人麵前掐死,可德妃臨死前那放肆的笑,讓皇上氣得差點血洗後宮。
還是皇貴妃見著皇上臉色不對的離開,著人前去請皇太後,雖然沒趕得及救下德妃,可榮妃總算是留下一條命,但看著皇上恨不得她死的眼睛,也嚇得隻敢縮在屋角發抖。
不過雖然性命是留下,可皇上還是有密信命人送去榮妃和溫禧貴妃兩家,雖然李嬤嬤不知道回信寫的什麼,但見著溫禧貴妃越發虛弱的身子,和榮妃謙卑的日日前來侍奉,什麼奇珍靈藥都往景仁宮送的樣子,知道皇上這次是狠下心來,想要真的給主子一個交代。
隻是不管是什麼交代,這個時候都已經不再重要,“主子,奴婢可以不讓人去請禦醫,可您能不能歇息片刻,這樣耗神身子就更好不了了,難道您真的舍得八格格嗎?”
先英聽了李嬤嬤的話,寫字的手頓了頓,在紙上留下一小團暈開的黑團,耳邊的青絲自厚重的脂粉,也遮蓋不住的暗黃的臉上劃下,未開口看人,用著日咳夜咳變得沙啞刺耳的聲音說:“是舍不得,可就是因為舍不得,才更不能停筆,因為隻有把我腦中所背的冊子,全部都默出來,沒有了額娘庇護的糖心,才不會在這宮裏受人薄待,而皇上也會看在我死的份上,對糖心多一份維護關愛。”
李嬤嬤聽完主子這番話,眼中溢滿淚,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臉頰。
知道勸不住主子,也唯恐她假裝睡著,等她離開再起身抄寫,每個人在一旁伺候,在心裏歎了口氣,擦了擦臉上的淚,搖搖頭沒折的認輸說道:“奴婢說不過主子,可寫字太過耗神,若主子不嫌棄,可否讓奴婢執筆,您歪著身子倚在床頭,隻需開口說就好。”
感覺了下手上,重的快要握不住的筆,還有那潦草的字跡,先英點點頭說道:“好吧,不需去床上躺著,在窗邊的榻上歪歪就好,也能賞賞月。”
聽到屋內走動的聲音,寢殿門外不知站了多久的康熙,聽見那略帶沙啞,一點也不甜美讓人心動的聲音響起,貪婪的在門外聽了許久,直到聲音的主人漸漸睡去,老嬤嬤輕叫幾聲也不見醒,幫著整理了一下蓋著的被子,放心的退出寢殿外,才不言語的轉身帶著李德全向著院外走去。
“這幾日禦醫前來診脈如何說的?”
康熙明知道禦醫給先英診脈後的一言一語,卻還是這樣開口問,不是為著麵子裝作不知的樣子,而是期望有個人能騙騙他,告訴他皇貴妃隻是身子弱了些,隻要好好養著定能長命百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