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泰坦的血脈越來越稀薄了,如果不介意,從今以後你就叫‘泰坦’!”
泰坦悚然一驚,連這個也知道,古泰坦遺族的事情,至今為止,已經隻可能在蒼穹聖域的圖書館裏找到零星記載的。而知道他擁有泰坦血脈的,也自然不會很多,不過這也沒什麼大不了,他卻不曾表現在臉上。
李斯特優雅地伸出隱藏在披風下的右手,五指簸箕虛張,一瞬間,魔力的紋印在空氣中迅速聚集成古樸的契約烙印,架通靈魂的規則之網。
“放開心靈,不要抵抗!”
一道厚重的威壓瞬間彌漫整個酒吧,這股威壓的力量宏大深沉,根本不可能來自人間,在一刹那,眾人都不由恍惚。
泰坦晃了晃眼神,微微有些不適……卻不後悔,將靈魂交給一個肆意玩弄靈魂的惡魔。
酒吧中有人竊竊私語,咒罵的聲音小了,有人開始戰戰兢兢,為這抬手間玩弄靈魂的禁忌法師。
光芒再次照亮了昏暗的室內,那是一個小小的果凍肉蘋果,卻散發著不真實的色彩,“吃下它,你會精神煥發!”
“魔藥煉金術?看起來成色不錯,似乎是頂級品。”泰坦挑了挑眉。
“正是我之所長!”李斯特眼中露出欣賞,煉金術士如果嚴格來劃分,可分為魔藥煉金術士、煉陣煉金術士、機械煉金術士。紅蓮爆炎煉金大師,便是曾經的機械煉金術的巔峰代表,以他的眼光,看出果凍肉色蘋果是煉金產品不足為怪。
泰坦一把接過李斯特遞過來的蘋果,輕輕地咬上去“滋溜”滑入腸胃,入口即化。
傭兵們都瞪大了雙眼看著泰坦將那團不真實的果凍蘋果肉完全吞下,“嗝…”一聲喉結的滾動聲響起,泰坦身上聚集了所有人的視線,伸了伸腰,一聲輕微的骨節聲響起,接著是第二聲,第三聲,劈裏啪啦的骨骼爆響聲他的身軀不斷地發出,眼中精光四溢,臉上漸有些老化皮膚之下竟然逐漸顯露出充滿青春光澤的健康皮膚,鬢角胡須的斑白也如同水墨描繪一樣快速變黑。
不可置信的傭兵們連同酒吧剛被非禮的老板娘幾乎將自己的眼珠子都瞪爆,的確是泰坦沒錯,就在不到幾分鍾的時間裏,原本已經漸顯老態的卑微囚徒,此刻彷如煥發人生的第二春,在吃下那枚神奇的果凍蘋果肉之後至少年輕了二十歲。
“哇喔,精力旺盛,這是創世神的力量!小子,我感覺我的精神力核心正在重組,你給我吃的是什麼?”能讓人重組精神力核心的藥劑,幾乎挽回青春的不老蘋果,是否意味著無窮無盡的生命……
“一萬隻深淵蛆蟲的靈魂。”
泰坦臉上的欣喜猛然一僵,臉色白了白。
製作這枚蘋果並不容易,不過效果是喜聞樂見的,李斯特麵上的笑容依舊,無所謂的甩了甩在櫃台上蹭髒的手套。
酒吧的老板娘早就從最初的強吻中恢複過來,同身後大片蠢蠢欲動的傭兵們站在一起。
“想要麼?”信手從鬥篷中再次取出一個同樣渲染了不真實色彩的果凍蘋果肉,“能讓人轉眼間恢複青春,重聚精神力核心,不老的聖泉,徹底改變平庸天賦的煉金產物。”
黑色的披風揚起,那團光芒被他隨意地拋出。
“咚……”
果凍的蘋果落在酒吧陳舊的木地板上,又輕輕地滾開了一段距離,海賊們看著這顆被隨意拋出的東西,在麵麵相覷之後選擇了瘋狂的爭奪,一瞬間,酒吧內部變成了一場醜惡的戰爭,喝罵聲、拳腳的撞擊聲、慘叫聲連成一片,廝殺,搶奪,鮮血飛出又落下,很快再度安靜了下來,那枚蘋果被踩成一泡肉泥化作滾滾陰慘慘的旋風久久不散,無數隻扭曲的手都無一例外地伸向它卻無法抓到它。
“噢,真是不堪入目!傭兵不是喜歡刺激嗎?不是渴望鮮血能夠填充你們那空虛的生活嗎?不是喜歡冒險視生命為兒戲嗎?那麼今天,我給你們一次冒險的機會……將你們虔誠的祈禱獻給我,你會感到神靈的寬恕,信仰夠了,肉色蘋果唾手可得。”
酒吧的老板娘早就嚇得鑽進了桌子底下,她做夢也沒想到這裏會因為這名少年看似隨意無比的一個舉動頃刻間化為人間地獄,她更想不到,那些前一刻還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所謂的男人會立刻拔刀相向。
“……惡……惡魔……”
“說的不錯,相對於神,惡魔或許更適合我。但越到如今,我便越是發現,成為神靈才是我的使命。”
眾人目瞪口呆,說大話誰不會,可沒有一個人能跟他一般,說出如此裝逼的話語,卻像是被逼迫著成神。操蛋,太操蛋了!
“現實的苦難讓人們在虔誠祈禱頂禮膜拜神靈的時候,心底裏已經很難完全相信神靈的榮光。那麼,除了崇拜,便隻有畏懼更容易使人產生信仰了。信仰啊,信仰……即便那是邪惡的信仰又如何,讓人畏懼比受人尊敬,更具安全感!”嘴角扯出一個陰森的弧度,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續道:“想要逆天改命嗎?用虔誠的信仰渴望的靈魂來向我獻祭,相對的,我就會賜予他們受詛咒的命運,然後,就永永遠遠地活在邪惡的氣息之中吧……哈哈哈哈……”
狂笑聲中,李斯特的身影逐漸消失在朦朧的海霧之中一如來時的突兀……
或許,在這片遺棄的角落裏又多一個傳說,惡魔與他的肉色蘋果,那可以幫助人恢複青春、逆天改命的神奇煉金藥劑。那是需要選擇墮落和卑微之後才能得到的受詛咒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