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出一絲血痕。
寢室的電話響起。
他沒有動。
好半會,仍執拗的在響著。
“誰?”
“。。。。。。”
眉一皺,正要把電話掛斷卻有細細小小的聲音傳來了過來。
“咳,請別掛電話好嗎?”女生的聲音,悶悶的,清柔好聽。
“什麼事?”
“我,哎。。。。。。”
遲疑半天,終究不見動靜。
“這樣的惡作劇很好玩嗎?”拋下一句,他掐斷這場古怪的通話。
屏幕冷冷亦映著男子的臉。額前的細碎劉海略嫌長,剛好覆住前額,高挺的鼻梁上架了副厚大嚇人的黑框眼鏡,所有的表情都順理成章地斂在了這方框之下,給人感覺普通平庸之級,乃至帶點不修邊幅。
倏地,他把眼鏡摘下,俊美無濤的五官登現,明眸黑曜,目光沉斂卻犀利如獵,任誰也想不到厚重的鏡框下竟是如此一副好皮囊。
窗外,雨聲,不斷。
第三話 突如其來的約會
雨天的翌日,又是滿天晴。
陽光打落在各棟大樓,不漏一角。
G大學生公寓分處東西南北四區。北苑一隅的公寓距各院係教學樓圖書館最遠,因此最為清靜;其中,北二棟的公寓是清一式獨立套間,也建得簡潔別致,可惜,價格也比普通公寓翻倍不止,卻依然爆滿,從無空缺。
與林子晏等數個男生同宿普通寢室二年多,這大三第二學期剛開始未久,一尋著這邊有空位,顧夜白便即租了下來。盡管費用高,但他素來不喜群居,再者兼職數份,有時晝夜不分,無謂擾人自擾。
課下回來,他便在案前靜靜做著稿子。
不久,林子晏晃了過來,兩人就今天廣告課上的一些案例創意和構思才聊了幾句,寢室鈴聲卻遽響。
“喂——你好。”
“是你?”
“你怎麼知道是我?”那邊卻反應驚喜。
顧夜白微微斂了眉。
耳邊又傳來女子小小的笑意,“我昨天好像隻說了不到兩句話。那個,你不掛電話了?”
“這年頭還真奇怪。”他淡淡道。
“。。。。。。”
“警察捉賊,那賊反問,你怎麼捉我來著了。”
“。。。。。。。”
電話那端啊了一聲,又悶了聲息,“你繞了個彎子罵我。”
“小姐,你一而再打電話過來,意思明顯,不達目的不罷休,與其以後遭到你的不斷滋擾,倒不如現在一了。有什麼請說。”
話筒裏卻突然沉默了一會。
“下周周末學校影院的片子,你——可以和我一起去看麼?當然,作為回報,我可以幫你做一些事情,隻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她的聲音低低的,有點像做錯事的小孩。
想了想,又加進一句。
“我必然盡心盡力的,隻要我能幫你做。”
更深的霜色染上眸。
“原來你也是本校的。這麼說,你認識我?”
“不——我不認識你,我怎麼會認識你?”
“既然這樣,那請問我為什麼要接受你的邀約?這個惡作劇到此為止。如果你非要繼續這個白癡的遊戲,我也絕不介意多生事端。”
“不,不是的——”
聽出她語氣裏的後怕,他譏諷一笑,正要掐了通話,她卻嘟囔一句:“我改天再打來。”
“啪”的一聲,已然掛斷。
捏著電話,顧夜白一怔,眸色頓沉。
那人怔仲的模樣,林子晏幾時多見過。一呆,之下,笑翻在地。
“我說,你丫滴的豔福到了。接下來是不是出去約會?傳說中的熱線美女啊——”
顧夜白唇線一揚,長指往桌上調色盤一拈,淡淡道:“子晏,這個給你。”
嗯,不過,不用遞,隻用砸的。
林子晏叫聲慘厲。
這一天,便這樣過去。
往後數天,日子如常。
誰也不會去理會這樣一場無關重要的惡作劇,在這景致斐然的校園裏,不過是一個似有還無的玩笑。
不管是大大咧咧的林子晏,還是冷漠沉邃的顧夜白。
六月的天,仿佛提前在四月。穿越了節候。
明明是陽光嫵媚,轉眼雨落珠盤。
下課的鈴聲早敲過,這場突如其來的雨卻把幾乎所有的師生都困在教學樓門前。除去少數女生帶傘遮陽外,幾乎無人攜帶雨具。
以F,S作頭文字的單詞早被男生們用了無數遍。其中頭等憤青者當數林子晏。
顧夜白輕靠在牆上,臉上聲色未動,心裏卻也不禁自嘲一笑。
早前因承擔了一間雜誌社的插畫工作,向係裏導師夏教授申請了延交期中考的數楨畫稿。
這下麻煩了。
那日的情景,在腦裏淡閃而過。
“理由。”夏教授埋首書案,眉眼未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