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寶沒有近衛,她就想冒充楊真的近衛,前去把瞎子歌他們帶出來。雖然,這樣的後果似乎更加的危險,但是,正當她別無他法的時候,也隻好這樣一拚了。
隻是,她還擔心著這塊有“馮”字字樣的令牌,其他軍士會相信嗎?
她做過士兵,穿了上士兵的鎧甲,她也是儼然一個士兵,再加上一點點飛揚中跋扈的囂張,一路上,其他士兵也隻是眼瞅瞅,不知他是誰家的近衛,沒有阻攔她。
她幾經探索,終於來了到了牢房前,把令牌往守衛眼前一晃,“楊將軍要人。”
獄卒守衛連晚飯還沒有吃,見她身穿士兵鎧甲,又有令牌,也不再理會,逕自繼續自己的狼吞虎咽。
她順利進了牢房,看見長長而昏暗的牢房,心裏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牢房是人住的地方嗎?
她左顧右盼的一路找著下去,驀然,卻被一個聲音嚇了一跳,“什麼人?鬼鬼祟祟的?”
“呃,”她嚇了一驚,幸虧人在黑暗處,別人看不見她的慌張,她連忙想起瞎子歌平時的冷靜模樣,猛咽下了一口口水,沉聲地說:“楊將軍要夜審唐英、林歌兩人,特地叫我來提取的!”
聲音來自前麵的盡頭,她便大著膽子走過去。直至她看到那通道上有十幾個軍士齊齊盯著那牢房,其中有一個朝她這邊看來。她為了不被揭穿,便停下腳步,直接出示令牌給那人看,始終與他們保持著一段距離,卻正好成了囂張軍士的舉動。
正在互相埋怨的瞎子歌他們,忽然聽見這把再也熟悉不過的聲音,不由驚喜交集,兩人連忙蹣跚地站起來,也往外瞧,唐英隻看見暗光中一個瘦小的身影,而瞎子歌卻能夠清晰地看到呂曼兒的全身。
那軍士見來人連挪前兩步也懶得挪,一看就是楊真身邊嬌寵慣養的近衛,也深知楊真肯定又想到什麼法子要折磨唐英他們,再看看那在火光中耀眼的令牌,哪裏敢再有半點怠慢,便叫獄卒開了門,把兩人攆了出來。
“出來吧,楊將軍派人來接你們了。”軍士一起哄笑起來,除了他們會心楊真會做些什麼,也替自己不再盯著他們而開懷。
瞎子歌與唐英雙雙拉著手,慢慢踱了出來。
“伸出手來。”獄卒這裏拿來兩副手鐐和腳扣,準備給他們鎖上。
忽然,瞎子歌暗中掐了唐英的手心一下,把手往前一伸,就在獄卒要把他扣上的瞬間,他一把奪過鐐鏈,把獄卒狠狠地推向那十幾個軍士身上,再用鐐鏈到火把從牆上打落地熄滅了。整條過道頓時陷入漆黑一片。
而漆黑的世界,是瞎子歌的光明世界。
“走!”他迅速走到呂曼兒的身邊,一把拉上她的手,從手感裏,他更加肯定這個就是呂曼兒。
呂曼兒見那麼多人看守著的,肯定瞎子歌就在那對麵的牢房裏,心裏也安樂了不少。然後,她也不動聲色地等著那些軍士把瞎子歌攆出,她看見了瞎子歌,心裏更是激動。他們還沒有死,她又可以看見他們了。這麼多年,都是瞎子歌救她,今天,她終於也可以救他一回。
豈料,瞎子歌居然突然發難,推到獄卒,走到她的身邊,溫柔地牽上她的手,和她一並跑向了牢房外。
呂曼兒來救他,唐英很是高興;但對於逃獄,他還在猶豫不決,但一瞬間瞎子歌把火把滅了,把他一下子拉下水,他也隻好搶得獄卒的佩刀,在漆黑中胡亂揮舞了一番,傷及了不及的人,但見瞎子歌已經在前麵喚出走的信號,連忙緊跟而上。
外麵還在用膳的獄卒還沒有反應過來,三人已經一陣風似地逃出牢外。牢房的深處已經亂作了一團。
跑到牢外,唐英驚訝呂曼兒也跑得飛快,“呂姑娘,你的腳已經好了?”
“嗯。”此時此刻,容不得他們促膝談心,呂曼兒便長話短說,輕哼了一聲,眼睛則瞟向瞎子歌的臉龐上。
瞎子歌聽了也很是欣慰,他借著月光一指牢外近院牆的地方,“走,爬牆走。”
見兩人還精神尚佳,呂曼兒也很安慰,此時,無論他們走到哪裏,她也要跟著去哪了。
三人快速跑到牆根下,“你先上!”
瞎子歌說罷,先把唐英頂了上去。再把呂曼兒傳上去,最後由唐英拉他一把越牆而過,兩人因為沒有鎖上鐐銬,行動倒也便利。
此時,守衛已經傳來了喊抓逃犯的聲音,衙內頓時亂哄哄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