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行!”不料,呂曼兒一聲拒絕,頓時把他的笑意僵住在臉上。
“為什麼?”唐英不由一驚,臉上的笑意一斂,頓時陰下臉來。一直以來,他把他的秘密說出來,就是希望呂曼兒能夠支持他,傾向他。不料,呂曼兒的拒絕宛如巨石一般,堵塞了他所有的出口,斷絕了所有的希望。
為什麼?這答案呂曼兒自己一時也說不清楚到底是為了什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事兒,唐英並沒有錯,那是她錯了嗎?她現在隻覺得,這事兒來的太突然,突然到她一時無法接受,至於是什麼令她無法接受,她短暫時也理不出個所以然。
但是,唐英很是不理解,他吼聲問:“是因為羅龍嗎?他已經死了,他不可以再伴隨在你身邊了,我要求的就是代替他,以後都能夠與你攜手並肩,共同進退!”
呂曼兒聽他提到羅龍,不由抬頭望向他,不料,唐英的眼眸卻早已堅定地等在那裏,毫不避嫌地望著她,給與她堅定的愛意。
“不是的。”她否認。沒錯,羅龍已經死了,此後,再沒有人像他一樣會守護著她,伴隨著他,他們之間的婚約也隨之夭折。如果她還要自己的未來,那麼她就不應該再以他為羈絆。這一點,她之前就思索過,而那算命相士也說過,她之所以在羅門還差臨門一腳,那是命運所然,是這場戰事決定了羅龍的命運。
“那是因為瞎子歌嗎?他,他已經不愛你了!”唐英見她否認,心裏一鬆,這些天來,無論是瞎子歌還是他,安慰她看得一點的願望終於實現了。他們終於讓呂曼兒決意跟羅龍生死相隨的意念,隨之消散。而他,對瞎子歌那若即若離的態度,仍然耿耿於懷。
想起了算命相士,她又不得不想起他那句“不能嫁”。那就是她為了假設與唐英結合而測問的呀!當時,她就是除卻了羅龍,另外找一個人來測驗一下,她選了唐英,是因為,他喜歡她,他並且是個不賴的人,許多人都喜歡他。如果她要計劃自己的未來,她就想把未來托付給這個人。可是,卻測出個不如意的結果,令她從此也耿耿於懷。
當她聽到唐英提起瞎子歌,這測字根本就與瞎子歌不相幹,於是,她便繼續否認:“不是因為他。”
“那是什麼?”唐英的語氣緩和了。
兩個強敵都不是,那就是剩下他與她兩人的問題了。他有什麼不好的,他可是隨時可以為她去改變;而她有什麼問題的,他也可以義不容辭地為她解決。
“我,我也不知道。”呂曼兒站了起來,向後退的遠遠,驚慌失措地望著唐英,像在懇求唐英不要把她逼的那麼急切。
唐英見她慌成那樣子,心裏也為剛才的逼急而臉泛愧色,他輕吐了一口氣,決定讓她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而他自己也要反省一下。便說:“那好吧,你先回去休息吧,不要再去馬棚了,我已經吩咐其他馬夫照料了。”
呂曼兒微微點了點頭,馬上轉過身去,也不理後麵的小梨她們,隻顧著急急忙忙地朝拱門奪路而逃。
讓小梨和小棠她們見了,也不由得麵麵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你們追上去,要替我好好照料她。”唐英忽然吩咐一句,她們才回過神來,才喊著呂小姐,一路追了下去。
像一隻驚慌的小鹿,呂曼兒穿過了拱門,掠過了長廊,帶著夕陽投影下最後一道影子,倏地轉入了廂房。那隻小鹿又鑽入她的心裏,在呯呯地亂跳。
果然,唐英又一次向她示愛了,那種從心底裏湧出來的甜蜜,就快要衝昏她的腦袋,衝潰了她的防線。然而,她心裏卻不知什麼時候,有了個結。
這個結無形無影,卻巨大無比,強壓下了她的甜蜜,讓她想起了羅龍,想起了瞎子歌,甚至連那最不起眼的算命相士也浮現在腦海中;他們一一從她的腦海中相繼出現,似乎一一都不讚成她對唐英草率的點頭。
“我,還在介意什麼?”唐英儀表非凡,能文能武,百戰百勝而心懷慈悲;家世顯赫,而不攀權貴,向往自由;尤其剛才提到的,為了成全忠孝兩字,他投筆從戎,棄弱愛強,對自己一見鍾情而念念不忘,處處關照而情深款款。
難道,這樣的男子還不能夠值得讓她托付終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