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很好的基礎。尤其是他覺得自己已經贏得羅馬尼阿人的友誼,並且贏得所有這些人民的支持,因為人們現在已開始嚐到他們幸福生活的甜頭。

因為這一點很值得注意,而且值得他人效法,所以我想不應該把它略而不談。當公爵占領羅馬尼阿的時候,他察覺羅馬尼阿過去是在一些孱弱的首領們統治之下,他們與其說是統治他們的屬民,倒不如說是掠奪屬民,給他們製造種種事端,使他們分崩離析而不是團結一致,以致地方上充滿了盜賊、紛爭和各式各樣橫行霸道的事情。他想使當地恢複安寧並服從王權,認為必需給他們建立一個好的政府,於是他選拔了一個冷酷而機敏的人物雷米羅·德·奧爾科,並授予全權。這個人在短時期內恢複了地方的安寧與統一,因此獲得極大的聲譽。可是公爵後來因為害怕引起仇恨,認定再沒有必要給他這樣過分大的權力。於是他在這個地區的中心設立了一個人民法庭,委派了一名最優秀的庭長,在那裏每一個城市都設有他們自己的辯護人。因為他知道,過去的嚴酷已經引起人們對他懷有某些仇恨。為此,他要滌蕩人民心中的塊壘,把他們全部爭取過來。他想要表明:如果過去發生任何殘忍行為,那並不是由他發動的,而是來自他的大臣刻薄的天性。他抓著上述時機,在一個早晨使雷米羅被斫為兩段,曝屍在切塞納的廣場上,在他身旁放著一塊木頭和一把血淋淋的刀子。這種凶殘的景象使得人民既感到痛快淋漓,同時又驚訝恐懼。

但是,讓我們回到我們扯開的地方來吧!我說,這時公爵覺得自己十分強有力了,而且有幾分把握,能夠免於當前的危險,因為他已經按照自己的方法武裝起來;加之,他已經把鄰近可能侵犯自己的武力大部分消滅了。如果他想繼續進行征服的話,他就必須考慮法國國王問題。因為他知道,法國國王察覺自己犯了錯誤為時已晚,再不會支援他了。因此,公爵開始尋求新的盟友。當法國向那波利王國進軍反對正在圍攻加埃塔的西班牙人的時候,公爵敷衍法國,他的意圖就是保住自己的安全以免法國為患。關於這一點,如果教皇亞曆山大六世在世的話,公爵本來會迅速地獲得成功的。

對當前的事件,公爵所采取的措施就是這些。但是對於將來,他不能不憂懼重重。第一件事是,教廷的新繼承人可能對他不友好,而且可能企圖奪回亞曆山大教皇已經給他的東西。因此,他考慮采取四條辦法。其一,把那些他已經廢黜的統治者的家族滅絕,使教皇無可乘之機。其二,正如上麵所述,把羅馬的貴族全部爭取到自己一邊,以便得到他們的幫助抑製教皇。其三,盡可能使樞機主教團更加倒向自己。其四,趁著教皇未死的時候取得更大的統治權,以便能夠依靠自己抵禦最初的進攻。在這四件事情當中,當亞曆山大教皇去世時,公爵已經完成了三件事;第四件事也差不多完成了,因為對於那些被廢黜的統治者,隻要他能夠殺多少就已經殺多少了,隻有極少數幸免於難;同時羅馬的貴族也已經被他爭取過來,而且在樞機主教團裏麵極大部分人是他的同黨。至於進行新的征服問題,他決計成為托斯卡納的主宰。他已經占領了佩魯賈和皮奧姆比諾,並且已經把皮薩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下。他一旦不再需要顧慮法國(他實在無需繼續顧慮,因為法國人已經被西班牙人驅逐出那波利王國,這就使得他們當中的任何一方都不得不向他買好),他就立即攫取皮薩。繼此之後,盧卡和錫耶納一來由於對佛羅倫薩人的妒忌,二來出於恐懼,都會立即投降。對此,佛羅倫薩人不會有什麼補救辦法。如果他的這些計劃實現了(他在教皇亞曆山大六世去世那一年是獲得成功的),他就會取得巨大的權力和聲望,他可以自立,不再依靠他人的武力和幸運,而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和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