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她小時候翻腸子的時候,又發高燒又流鼻涕,虛弱的走路都晃悠,看人的時候眼淚汪汪的,真是想起來就心疼,那時候我天天抱著她給她揉肚子,第一次有當父母的感覺,真的有“得病的如果是我該多好”的感覺。後來有一次我蹬凳子從衣櫃頂上拿東西,一沒注意椅子翻了,整個人摔下來,正壓在在底下看著我的mai,她疼得嗚嗚的叫喚滿屋子跑,可是一看到我倒在地上,又趕緊跑過來看我,真的是很感動很感動。

真的,別對我那麼好,我會不知所措,如果習慣了,如果沒有了,該怎麼辦呢?

今年雙七夕,果然是結婚談戀愛找對象避孕不成功便成人的好月份。小姐姐趙童瑤跟她高中時候的爺們重歸於好,現在那大哥繼承家裏的祖業已然開起了A6,要我我也合;王曉陽同樣是跟他高中一個同學談起來了,那小姑娘我見過,表情嚴肅的時候眼睛直徑比嘴大,跟王曉陽站在一起高矮肥瘦倆人全占了,出門王曉陽跟領著自己閨女一樣,秦子勝也曾問我那姑娘看上王曉陽哪了,我說不出來,隻能以“感覺”回答;同樣的,李之雪小妹妹把他親家那邊的小哥哥拿下了,在網上給我發過照片來讓我看,五官還算端正,看起來很陽光,但是有點陽光過頭了,跟李之雪一比就太黑了,我笑稱他倆生出孩子一定是斑馬,估計小妹那網絡那邊會氣的血舞地板。

一個人的日子有些閑,有些無聊,又有些自在。大夏天的我肯定是死都不離開空調一步,其間有次空調壞了一回,找來維修我滿腔革命的怒火全撒在人家身上了,回想起來這維修的活兒還真不是人幹的,得在主人的淫威下無條件的保持微笑,擱我早就一鐵扳子掄上去讓丫血舞地板了;末了,我冷靜了,看人家大夏天的汗衫全濕透了也不落忍,維修的倆哥們臨走我一人塞了一盒三五,給送到樓下,一看人家是開著好車來的,慌了,一問才知道,兩位是有錢公子哥體驗生活,是法律跟金融的本,跟我完全不是一檔次。

我才知道我這叫一葉障目不識泰山,也才知道原來世上還有比我更無聊的人。倆哥們說我長得秀氣性格出奇豪爽,還留了手機號說日後一塊兒吃飯玩會兒,弄得我挺不好意思,真乃奇遇。

趕上一周末剛下完雨,天兒涼快,被王曉陽叫出去打台球,還有他那大眼睛小媳婦,到了台球廳,人家倆人玩甜蜜蜜,我又成愛迪生了,就說給丁菲叫過來跟我就個伴兒,誰知道王曉陽跟我說了件我都挺詫異的事兒。

“那天我倆去吃大排擋,碰見丁菲了,我瞅見她她沒瞅見我,你猜她跟誰在一塊兒呢?”

我一琢磨,“戴碩?”

王曉陽皺眉瞥了我,“真是那傻逼就他媽喜慶了,方緒。”

“我操。”這是出於我大腦之外的潛意識中蹦出來的倆字,除此之外我真沒得說了。

“我沒法說丁菲,你是她哥,你說說她吧,那方緒不是什麼好東西。”沒等我說話,王曉陽又接著說,“在背後議論人不是爺們幹的事兒我也知道,但是畢竟丁菲是咱這圈子裏的人,方緒甭管好壞都是外人。那天,我坐車回來在大中門口看見方緒跟一幫小痞子紮堆兒呆著,那牛逼勁兒甭提多牛逼了。”

“你詞彙量夠貧乏的。”

“你甭管我這個,”王曉陽肉掌一揮,“哎,一人摟著一蜜,那女的一個個都他媽雞似的,能是什麼好東西?”

我失笑,“聽你這話茬兒,還真拿自己當二十一世紀祖國花骨朵了?”

“你丫就廢話吧,我是怕丁菲吃虧,都說方緒一副傻逼樣兒,你知道丫是真傻假傻?沒準人家還說你是傻逼呢,最後被人玩了還挺高興,那就老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