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國,你這是?”梵天羞惱地搶步上前,欲脫衣蓋上傾國的身子。

傾國左臂一擋撫卻梵天的好意,朗聲道:“侯爺、景國公,你們二人看這幅荷花刺,難道沒有一絲相熟之感嗎?”傾國輕輕點首,勾唇譏弄道:“這也不怪你們,畢竟爾等來去都閉著眼睛走。”

“你是說秘道?”

傾國合上衣衫,回首笑望震驚的梵天,搖頭道:“侯爺,何必這麼吃驚?若說你一無所知,傾國豈敢置信?在座俱是局中人,你不必效法戲子之舉。”

梵天心頭一窒,沒想到馬車內對自己流露情意的傾國,回府竟把之前的事忘於腦後。他雖惱恨異常,可怎能當著眾人的麵訓斥?隻得咬牙收斂怒氣。

“秘道?”梵鑲璧盯著梵天質問:“你有什麼事瞞著我?”

梵塵湊向傾國道:“能不能說明白些?”

景國公喝道:“你們兄弟給我回去,這裏的事與你二人無關。”

梵鑲璧嚷道:“娘都成這樣了,你竟說與我無關?爹,你向來疼梵天勝過我和梵塵,這之中是不是有什麼緣故?”

“你……”景國公氣極敗壞地揮掌打向梵鑲璧,被梵天勸阻著甩袖而坐,沖著傾國罵道:“你一個婦道人家,不◇

梵天鎖眉道:“你以為是何人所作?”

“詩中的荷園謎先且不論。”傾國未答梵天所問,接著道:“黃是金,白是銀,欲想財滿貫,需把傾國娶。這半首詩,會想到什麼?”

“你背上的荷花刺。”梵塵溜著眼珠道:“難道,那是藏寶圖?”

“不錯。”傾國還座搖著手中杯道:“我得知‘傾國悲’的詩句,想到冬雪的死。她不是被人割去了血肉,肌膚盡失嗎?凶手不知床上睡著的是冬雪,他割下冬雪後背的皮,又怕這麼做太顯眼……”

梵鑲璧瞋目插話道:“你是說殺手為了取寶藏圖,怕人知道,幹脆把冬雪身上的肉盡數割走?”

“對。”傾國頷首道:“我一直有幾點不明。凶手殺死蘭姨當日,未必就不知道我背後的秘密。他為什麼留我性命,不取走?”

“對啊。”梵塵道:“你想到了沒有?”

傾國睇向梵天,挑眉道:“不知侯爺何解?”

梵天無奈答道:“我猜,十年前你背後的荷花刺一則太淡,二則人太小,有些地方刺的精細,沒法看清。凶手許是想把人養大,再尋寶藏。”

“原來如此!”梵鑲璧嘖聲應道:“但他也可以把人帶走啊!他不怕留下傾國,這寶被別人得去?”

梵天回道:“如若把她拐走,卻不能即刻找到寶藏,會漏了馬腳。何況,他不必怕錢財為人所奪。傾國年幼,她背上的荷花刺不僅他,誰都看不分明。也就是說,在她長大成人之期內,誰都別想得到那寶藏。”

“那藏寶之人呢?”梵塵疑問。

“要是他另覓藏所,那麼凶手隻能自認厄運了。”梵天凝望著傾國道:“你想問什麼,但說無妨。”

景國公搶在傾國之前提問:“此女在蘇家十年,未有凶事,卻是為何?”

梵天抿唇歎氣道:“可能十年裏,他有所忌憚。或是身不由己。”

“忌憚?身不由己?”梵鑲璧眼角斜睨著梵天道:“這是何意?”

梵塵拉著梵鑲璧的衣袖,沈思道:“我明白了。哥,他們不是說了嗎?傾國背後的荷花刺就是寶藏圖,而這地圖就是秘道。若是梵天,父親都知曉,那麼莫非我們府第下有秘道?”

梵鑲璧恍然道:“要是這般,那藏寶的,興許是我們家人,而凶手或亦在其中。他心有忌憚,怕藏寶人看出端倪,十年不敢妄動。而今,他為什麼不怕了?”

“哥。”

“什麼?”梵鑲璧看向梵塵。

“那藏寶之人,你想會不會是去年身故的爺爺?”梵塵問話間瞥向景國公。

景國公瞪視著梵塵狐疑的眼神,罵道:“不要胡思亂想!”

“不,他說得沒錯。”傾國放下瓷杯道:“要在秘道內置下金銀,如非府主的老國公爺,還能有誰?隻是,他當初想把寶藏留給誰?”

眾人聞言尋望傾國,她卻起身推動角落的衣櫃,顯出秘道。傾國對著其下的黑暗處道:“出來吧。”

梵無夢苦笑著緩步而上,沖諸人頷首示意,慢慢靠向傾國問:“你怎知我在秘道?”

傾國反問:“景國公進門時說什麼?梵塵他們入內又如何?”

無夢頓醒道:“啊,大哥不知所來為何,侄兒卻知母親傷重。”

“想必,叔父在秘道裏得知伯母傷勢沈重,傳訊給大伯二伯。你們三人臭味相投,能找到他們也不奇怪。”傾國環顧眾人道:“此刻,各位明白老國公爺的寶藏是給誰的了?”

梵月朧瞪眼道:“哪裏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