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難道忘了荷園之謎?”

梵天揚眉道:“事關生母之死,我如何敢忘?”

“既然沒忘,那侯爺也該記得,我說過會助你解荷園之謎。”傾國抱膝而坐,嗤笑道:“為破謎疑,侯爺拉我涉險,前後六條人命,傾城一雙玉腿,我多少次與地府擦身而過?區區的試探,算得了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可是你的試探害了伯母的性命!”梵天怒叱。

傾國譏諷道:“錯,此事怪侯爺。你在懸崖之上不該那麼在意我。如非你寧死也不願拋下我,伯母豈會替我擋那一刀?”

梵天暗扣十指,收縮著眼瞳冷哼道:“你……難道,我救你竟是錯了?”

“侯爺,你信王夫人嗎?”傾國不答反問。

“這個自然。我十歲喪母,府內之事多是伯母為我打點,她也算我半個親娘。”

傾國淡淡笑道:“既然如此,有些事你何不據實相告?好比山崖上,你我的所作所為,我們彼此明白,可王夫人並不明白。或許,你救我不過心存利用,可他人早以為我是你心頭摯愛。”

“當時跌落懸崖,情急之中王夫人讓你丟下我,可你死也不放手。她誤會你愛我至深,已不能沒我相伴。她怕我死了,你會傷心,故而為我擋下一刀。”

傾國翹了翹嘴角輕嘲。“我身在局中,看不透王夫人在荷園之謎裏,究竟是什麼角色。若侯爺知曉的話,你早該對她說,說‘我之後不論做什麼事,你千萬別信’。”

“傾國!”梵天驀然撲向傾國,把她困於臂膀之內,額低額淩厲地瞪著懷中人。半晌,悵然移開額頭歎道:“你知不知道?我對你又憐又怨,又愛又恨!遇事知三分,你能猜十分。你如此明白之人,為什麼一次次棄我的真心不顧?你曾說,真心要用真心換,隻是敷衍之句嗎?”

梵天貼著傾國的臉頰,靠於她的頸項。男人的臂膀緊緊鎖住傾國的身子,依偎著她宣泄著痛楚與憂心。“傾國。我十歲無父無母,由伯母照養,她對我極好,堂兄有的她從不缺我。今日來此,亦是為我求佛。如若,伯母就這麼去了,卻是我對不起她。”

“黑衣殺手想取你性命,十有八九與荷園之事有關。”梵天沈聲道:“為尋生母慘死之謎,反惹養母喪命。早知如此,不如不知道便罷。”

“她不會怪你。”傾國低喃。

梵天側臉與之對視,凝注那對幽深的黑眸,苦澀的自嘲。“她不怪我,但我卻過不了自己這一關。你……”梵天低頭看向傾國悄然握上他的右手,滿腹擔憂自責吞入腹中,享受著無聲的溫柔。

傾國眸光掠向王氏,心底微微刺痛。他也曾有娘親,待他如珠如寶。可在抄家的那一日,在刀劍的威逼下,躲在密室裏的他聽見,他親娘一次又一次叫著,別殺我,他在秘道裏,別殺我!

傾國淡漠地瞥向梵天,任由對方握緊雙手。心道,你與我相比,何其有幸?

傾國無悔 第四十章 抽絲剝繭辯由衷(男變女)

“天兒,你找我何事?”景國公由侯府管事急招而至,步入荷園正寢,滿鼻盡是鬆香。詫異間抬頭,見梵天等人烏發溼潤,想必是出外淋了雨,回府換過衣衫,正點著香爐熏去鄉野的土氣與寒意。

梵天雙眼微澀也不回言,隻示意景國公跟著自己轉入內廂,待行至床畔,輕輕拂開帳幔,露出王氏焦黃的容顏。

“這是?”景國公指著王氏顫唞詢問。

梵天躬身歉然道:“是小侄照顧不周,害伯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