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也是應該的。」
四福晉的大丫鬟翠玉這時候給花開沏了茶送過來,另一杯遞給了烏喇那拉氏。
烏喇那拉氏將茶杯捧在手裡,卻並不喝,而是對花開說道:「這還是頭年德妃娘娘賞賜的大紅袍,想來妹妹經常喝的,不知你喜不喜歡。」
花開笑道:「我對茶沒什麼講究,更不會品茶了。」她端起茶杯,仔細的聞了聞茶的香味兒,大紅袍就是這個味道,她沒覺得有什麼異常,不過賴嬤嬤既然提醒了,她當然不敢喝,但總要做做樣子,她剛把茶杯貼到嘴邊,小福子忙說道:「主子,茶水太燙,不如涼一涼再喝。」
花開一愣,不由看了一眼小福子,小福子卻衝她眨了眨眼睛,烏喇那拉氏臉色一沉,隨即嘲諷的語氣笑道:「沒想到妹妹身邊的人這麼沒有規矩……想來是在圓明園散漫慣了,妹妹這麼縱容這些奴才,以後會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花開淡笑道:「姐姐說的是,不過小福子是爺賞賜的,罰不罰的,還是爺說了算。」
正說著話,門口賴嬤嬤稟道:「主子,王爺來了。」
屋子裡的兩個女人同時愣住了,烏喇那拉氏的臉色越發不好看了,花開剛站起來想迎一迎他,就見四阿哥已經大步流星的進來了,他一進屋,奔著花開就去了,見她身邊的茶杯還是滿滿的,不曾喝過的樣子,四阿哥不由鬆了口氣。
門口,小祿子已經將房門關上了。這時的烏喇那拉氏,也不敢再坐在床上,她從床上下來,給四阿哥施了一禮,乾笑道:「妾身沒想到王爺會來……」
四阿哥冷哼了一聲,根本不想聽她繼續說下去,打斷她的話說道:「爺聽說你給鈕鈷祿氏準備了一杯特別的茶,所以下了早朝就急忙趕來了……」
「啊!」烏喇那拉氏大吃一驚,他他他……他怎麼會知道的?她知道消息洩露,不免手腳冰涼,心道完了完了,不過烏喇那拉氏還是連忙否認「沒有,妾身就給妹妹準備了大紅袍,聽說皇上知道妹妹喜歡喝這個,賞賜了不少……」
「大紅袍?」四阿哥將茶杯端起來,隨即遞到了烏喇那拉氏跟前「既然是普通的大紅袍,那你自己喝了吧。」
烏喇那拉氏的臉頓時變得死灰,花開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這杯茶肯定有問題,怨不得賴嬤嬤要提醒自己,隻不過她是烏喇那拉氏的心腹,為什麼要幫自己呢?難道知道此舉注定會失敗,是想提前找一條生路?
烏喇那拉氏雙手顫唞的將茶杯接過來,定定的看著四阿哥「王爺,妾身……妾身……」
四阿哥冷冷的說道:「喝下去!」
烏喇那拉氏定定的看著四阿哥,他為什麼這麼狠心?難道他對自己,就半點情意都沒有了嗎?
四阿哥陰鷙的眼神看著烏喇那拉氏「怎麼?想讓爺饒你麼?爺問你,花開何處得罪了你?你要置她於死地?」
「爺,可是妾身從來也沒有對不起你……」
「哈哈!」四阿哥狂笑了兩聲「你沒有對不起我!你真的沒有對不起我嗎?我問你,宏昀是怎麼死的?你回答我!」
烏喇那拉氏心裡一片死灰,她明白,她的一舉一動都被四阿哥洞察了,等待她的將是死路一條,既然這樣,這杯茶喝不喝都是一樣,她將茶杯舉到唇邊,臉上帶著決絕,她早就想到了這一天不是嗎!烏喇那拉氏將茶水一飲而盡。
四阿哥神情複雜的看著烏喇那拉氏,半響過後,見她仍是拿著茶杯垂首站著,臉上淚水漣漣,那煙熏妝被淚水弄得一塌糊塗,看著有些可笑,可是屋子裡的幾個人誰也笑不起來。
四阿哥想到二人剛成親卿卿我我的時候,他曾經想著一輩子要善待她,可是她不但沒有護住弘輝,事後又多方報復,他的子嗣稀少,都是拜她所賜!今天更是想害花開來了,四阿哥想到這裡,心裡又冷硬了幾分,什麼叫自作自受,他今天就要看看!
四阿哥冷冷的說道:「烏喇那拉氏,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府裡好好養病吧,府裡所有的事情,都交給蘇培盛,你記住一條,若是有半點不好的流言傳出去,你的兄弟姐妹,你們烏喇那拉氏家,就別想好過!」
饒是烏喇那拉氏臉上畫了濃妝,花開也能看出來她的刷的一下變的煞白,握住汝窯杯子的十指一使勁兒,薄如蟬翼的汝窯杯子居然「啪」的一聲被她握碎了,瓷片紮進她的手心裡,鮮血滴滴答答的落到了地上……
烏喇那拉氏彷彿沒覺得疼,隻曼聲應道:「妾身明白,妾身覺不會吐露半個字的……」
花開看著一陣心寒,四阿哥皺眉道:「你若是早點明白就好了。」
烏喇那拉氏突然嗬嗬笑起來「王爺,即使妾身死了,妾身也還是你的嫡福晉,這一點,就算是王爺你,也永遠也無法抹殺,是不是王爺?妾身做下的事兒,你不會跟別人說的,因為爺最要臉麵!哈哈,這就夠了,隻要妾身還是爺的嫡福晉,妾身就滿足了。雖然王爺喜歡鈕鈷祿妹妹,可是她是寡婦改嫁來的,她根本沒有資格、也永遠做不了爺的嫡福晉!哈哈哈!想到這個妾身就好開心啊!哈哈哈……」
烏喇那拉氏笑得有些歇斯底裏,四阿哥的臉色有些發青。花開勉強擠出個笑容,退後兩步說道:「王爺,妾身出來的久了,家裡孩子們該著急了,請容妾身先行告退。」說完,花開就想立馬離開這裡,她隻想離開這裡遠遠地,越遠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