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忙點頭,趁著先生吃麵,拿來紙筆,規規矩矩的默寫。
吳先生很滿意,哧溜哧溜吸著麵條。
驚蟄看的有些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個大男人吸麵條比那大姑娘還俊俏的。
五寶從睡夢中驚醒的時候已經過了傍晚,他坐起來才發現背後濕了一片。
起身洗臉,熬粥,煎藥,打理好一切五寶換了身幹淨衣服出門。
自從失了功夫,爬山對他來說還真是件累活,氣喘籲籲的到了半山腰,看到竹林五寶的心便定了一大半。
竹林不大,深處有石屋,安靜宜修養。
五寶推門進去,依次把東西放下,嘴裏也沒閑著:“今天感覺怎麼樣?天熱了,得幫你擦擦身子。”
沒人理他,他也不介意,出門打了盆清水,摸著有些涼。
“山裏的水凍的厲害,你等等我先去熱一熱,要不先喝粥吧。”說完,五寶盛了碗粥,將床上的人半扶起來靠著床頭,他剛準備去拿碗,便被那人扣著手腕。
段恒玉的表情是呆滯的,他似是沒有睡醒,呆呆的看著五寶。
五寶的神色一瞬間柔軟了下來:“乖,我隻是去拿粥,不走。”他把粥拿來,拿勺子舀了舀,湊到段恒玉嘴邊:“來,張嘴。”
段恒玉乖乖張嘴,五寶順勢一勺子喂進他嘴裏,緊接著第二勺,第三勺。
喂完一碗,五寶脫了對方衣服開始每天的擦身按摩。
自從一年前從涯上摔下來,段恒玉便成了這樣。
五寶也說不清楚自己是什麼心情,他有時候看著段恒玉覺得恨,有時看著他又痛,他痛恨著痛恨著便也就麻木了,其實到現在他也沒鬧明白,當時段恒玉為什麼會毫不猶豫的跟著他跳下來。
長江湍急的水,峽穀間的風,他一抬頭,便看見段恒玉的臉
五寶閉了閉眼,勒令自己不許再回憶,郎中說過要防止病人肌肉萎縮,除了定時定點的喂藥按摩自然也少不了。
五寶的手不是很使得上力氣,自然按摩的也慢,他耐心很好,按了快一個時辰也不會覺得不耐煩。
按摩好,穿好衣服,然後是喂藥。
喂藥就有些麻煩,因為苦了,段恒玉會不肯喝,耍脾氣的閉著嘴,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五寶沒法,隻能一口藥一口蜜餞的哄著。
其實想想,他和段恒玉這麼多年,要說安樂美好的時光實在是少得可憐。
就算剛開始,他心裏也隻裝著堯菱韶。
隻不過現在,堯菱韶的臉他幾乎已經記不得了。
五寶看著已經睡著的段恒玉有些迷茫,他似乎從頭到尾,都被這人硬逼著,眼裏心裏都是他。
想著想著,便覺得有些惱羞成怒,卻沒地方撒火,硬憋著反而生出一股燥熱來。
他躺在段恒玉身邊,連翻了幾個身還是睡不著。
便忍不住戳了戳旁邊的人:“喂,你睡著沒啊?”
仍是沒有回答,段恒玉的呼吸輕淺又平穩。
五寶也不介意,一個人自言自語:“你說你怎麼會變成這樣了呢?”頓了頓,有些惡劣:“你也真是運氣不好,你看,我摔下來就沒事。”
“我都伺候你一年了,好歹給點反應啊。”五寶歎了口氣,他轉身撐著頭,借著月光看著段恒玉微微蒼白的臉:“你說,你到底……怎麼想我的呢?”
五寶笑了笑,自己都感覺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