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很誠懇地回答：“要是跟死亡比起來，沒有什麼能排在生命之前。如果你有什麼事情，一定要告訴我，讓我有個心理準備，我就不會恨你。”
顧承宣心頭一熱：“為什麼？”
樸小菱：“唔……怎麼說，好歹相識一場。你沒什麼朋友，孤孤單單一個人上路，多寂寞？”
顧承宣：“你怕我寂寞？”
樸小菱突然意識過來：“我們幹嘛討論這麼沉重的話題！你好好活著就好了。”
顧承宣拎著樸小菱往外走：“不用你操心，帶你去見個人。”
“誰？”
“羽嘉言他父親，羽老爺子。”
樸小菱腦子空了一下，回頭問：“我聽話他爸爸一直在國外？”
顧承宣：“是，三年前交了位置，出國休養了。但羽笙文化的大權還在他手上。”
“所以說，羽嘉言其實也隻是個打工的？”
“打工……”
顧承宣笑起來：“讓羽嘉言和餘斯博聽到，一定會氣得吐血。”
樸小菱反駁：“難道不是嗎？”
“算是吧。不過羽嘉言和餘斯博有個區別，羽嘉言如果打工打得好，是有可能升級做老板的，但是餘斯博永遠都是一個打工仔。”
樸小菱表示，心疼，默默點蠟。
顧承宣換了口氣：“不過，羽嘉言的打工生涯也就到這裏了。”
顧承宣問：“你知道羽老爺子為什麼回來嗎？”
樸小菱搖搖頭，隨後想了想，補充道：“因為羽嘉言最近的行為不合規矩？”
顧承宣欣慰地摸了摸她的頭：“很聰明。所以我們現在呢，就是要去把他的罪名坐實，讓他沒有翻身的餘地。”
鳳眸堅定，男性的雄性氣魄宣示著他的絕對主權，沒有人能違抗他。
羽老爺子在羽家本宅休整，顧承宣人還在路上，他已經在會客廳等著了。樸小菱跟著顧承宣進去的時候，明顯感覺大宅裏的氣氛完全不同了。
更肅穆更嚴謹，伺候的下人多了不少，但舉止都很安靜，走路也沒有聲音。連空氣都緊張起來，每個人隻低著頭做事，沒有交談。
樸小菱悄悄拉了拉顧承宣的衣角：“老爺子是很嚴肅的人？”
“是。但同時，他也是很正義的人。”
顧承宣進了會客廳，樸小菱見到了羽老爺子，愣了一下。
感覺……跟自己想象的不太一樣……
羽嘉言今年二十七歲，他爸爸……應該正當壯年才對吧？但現在眼前這個人，花白頭發，握一根手杖，雖然看起來精神矍鑠，但明顯是可以做爺爺的年紀啊！
樸小菱梗了一下。
羽老爺子看她一眼，對身邊的仆從吩咐：“給小丫頭換一杯果汁。”
仆從把桌上的茶撤掉一杯，很快有人端上來一杯奇異果汁，裏邊還加了牛奶，酸酸甜甜的，特別好喝。
樸小菱伸出小舌尖，舔了舔嘴唇，對羽老爺子說：“謝謝您，很好喝。”
羽老爺子見稀罕似的，倒是驚奇了：“小丫頭幾歲？這麼乖巧懂禮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