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小菱嘴角抽搐一下：“我已經十八歲了……成年了……”
羽老爺子更驚訝了：“我家老大的姑娘，今天也是十八歲，她看起來可要比你年長十五歲不止。”
樸小菱無語，隻好寒暄道：“謝謝誇獎，我可能是營養不良，所以發育比較慢。”
樸小菱一邊說，一邊在下邊偷偷拽顧承宣。你個悶葫蘆，到底要幹嘛啦！帶人來了，又不說話，還要我和老爺爺聊天！
顧承宣握住她的手，直起身體，看著羽老爺子：“廢話不多說了，我是來要人的。”
羽老爺子皺眉：“顧少這是什麼意思？”
顧承宣在樸小菱頭上摸了摸，很寵溺地看著她，隨後目光挪開，和羽老爺子對上，又恢複冷硬。
“她有個弟弟，樸小天，今年十三歲，三年前在車禍中受傷變成植物人，至今沒有醒過來。”
羽老爺子：“那關我羽家什麼事？”
“還有他們的父親，在車禍中傷到頸椎，全身癱瘓。不過我已經把她父親接到我顧家老宅中，由專業護工照顧著。”
羽老爺子的眉頭越皺越深。
顧承宣：“先不說他們是怎麼發生的車禍，單說現在，請把樸小天還給我們。”
羽老爺子猛拍桌子，憤怒地站起來，用手杖搗地：“顧承宣！你目無尊長就算了，現在還要誣陷人嗎！？”
老爺子年紀是大了，但是拍起桌子來中氣十足，樸小菱沒防備，給嚇得一個哆嗦。
顧承宣淡定地坐著，明明是微微抬頭看著羽老爺子，但那神態，怎麼都像是俯視的。
“老爺子真是上了年紀了，學會倚老賣老了。”
“你！——”
老爺子氣得兩眼發昏，侍從忙扶住他，掏出一個小藥盒，拿溫水喂他吃了。
目測是降壓藥，到了這個年紀的人，都是氣不得的！樸小菱忙去拽顧承宣的手臂：“你不要火上澆油啦！”
顧承宣跟局外人似的，補一句：“上了年紀就要注意保養，動怒之前不如先調查清楚。”
羽老爺子緩過這口氣，扶著手杖，食指點著顧承宣，不停地才顫抖：“你你你，你爸爸當年多乖順的一個年輕人！怎麼生出來你這麼個東西！”
顧承宣的眼睛眯起來，很顯然，老爺子真是氣糊塗了，居然撿著顧承宣的底線去踩。
龍城誰不知道，顧承宣十一歲那年父母雙雙去世，顧家老爺子傷心過度，三個月之後也撒手人寰與世長辭。剩下一個爛攤子，丟給尚且年幼的顧承宣。
父母是顧承宣的敏感點，誰都不能碰。
羽家老爺子才是火上澆油啊！
顧承宣站起來，樸小菱拉都沒拉住他，緊張地站在原地，手足無措。
顧承宣一步一步，慢慢走到羽老爺子麵前，仗著身高優勢，把羽老爺子逼到下方，氣勢壓得死死的。
“我敬你年紀長，饒你這一次。”
羽家老爺子是個文化人，一輩子受人尊崇，就算是龍城其他家主的當家人到了他麵前，也要多幾分敬意的。被個年輕人威嚇，這還是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