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宣一臉平靜,好像剛剛虛晃的那一下隻是保鏢的錯覺,根本沒有發生過。
春水惱羞成怒:“顧承宣你!”
秋葉臉色也變了,但他以理智冷靜著稱,迅速製止春水:“春水!你下去吧,這裏沒你的事了。”
春水忿忿不平地咒罵一句,轉身走了。
顧承宣嘴角勾起一絲譏笑,轉目看到樸小菱憤懣敵視的神情,嘴角的笑僵了僵。
樸小菱:“低素質!沒教養!”
說完就走,一點逗留的意思都沒有。
顧承宣氣瘋了。
這丫頭就沒有不向著別人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剛剛是誰要打你,是誰替你擋了下來!?真是,不辨是非!蠢死了!
不能發作,不能當著外人的麵發作,回去再好好算賬。
秋葉領路,進了羽家大門,卻沒見到那片花園。樸小菱還在疑惑,秋葉卻隻顧著往前走,一點理會自己的意思都沒有。
顧承宣皺眉:“你看什麼?”
“這裏之前有好大一座花園——”
“你記錯了,那是另一個方向。”
秋葉打斷她的話。
樸小菱茫然了。沒錯啊,大門還是那扇大門,方位也沒有改變,怎麼會沒有了?就算方向上有細微的差別,但是花園那麼大,擦個邊走過也該能看見的。
難道羽家有很多一樣的大門?
樸小菱又想到當時,走了很久都沒有走出那個花園,始終在原地打轉,花朵搖曳,像是在說話,陰森森的可怕。難不成這花園還是活的?上次困住我,這次幹脆長了腳跑走了,避開我。
顧承宣同樣皺著眉深思。
丫頭隻會在危急關頭耍些小聰明,這種情況下,她是不會說謊的。她說有花園,那肯定就是有的。既然丫頭見過,這次卻沒了,那就是不想讓我看到。
不讓我知道的花園,肯定藏有秘密。
顧承宣看樸小菱的目光就沒那麼凶了,在心中給她記了一大功。要是能坦白完全地講述上次的經過,我可以考慮給她一個大獎。
羽家同樣很安靜。顧家是顧承宣不愛聽到雜音,所以即使顧家有很多傭人,但都一致保持沉默。羽家是因為,整座房子中間,幾乎沒有什麼人。
羽家兄弟眾多,羽嘉言二十四歲才上位,還是憑借外來支援,這個位置坐得很艱辛,到現在還有不少目光緊緊盯著他。這種情況下,身邊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危險,那些為了刺探消息潛伏的,或者那些受威逼利誘反水的,呆在自己身邊,都是隱藏的禍端。
因此羽嘉言從不在身邊留太多仆人。本宅裏還有幾個老人,他在外邊的房子,幹脆空空蕩蕩,隻叫小時工定期來做清理。
羽嘉言等在會客室,穿一襲白衣,襯得臉色同樣蒼白,嘴唇毫無血色。唯有頭發墨黑,和一雙桃花眼,漆漆明亮。
羽嘉言看樸小菱一眼,目光冰冷黏膩,樸小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後背像是爬了一條蛇,整個人都炸毛了。
樸小菱不自覺地拿手撥自己的後背。顧承宣那隻大手貼上來,掌心溫熱,隔著輕薄的裙子,傳遞給樸小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