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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妃握著她的手腕緩緩鬆開。

“泠妃娘娘可是覺得隻要我去了葉府見了那些畫,就會相信我是那個孩子?”花別枝道,“就會相信花離愁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就會按照你們所預料的那樣恨他,一心想要殺了他。”

泠妃道,“葉姑娘,本宮著實不知你的意思。”

嶽長風倚坐在軟榻上,聞言懶散道,“葉姑娘,你不懂的事,很快便要懂了。”

“何意?”

“因為……”嶽長風唇彎出好看的弧度,因這一笑使他原本狷狂不羈的麵上也鮮有的迸發出令人窒息的美來。

他緩緩道,“因為啊,花離愁就在皇城外,他一入宮門,就再也回不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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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嶽長風這一句好似玩笑話,說完便事不關己般倒身躺進軟榻裏,天塌了也不管。

花別枝聞言如墜寒窖,良久才木然道,“你們是要以我為質。”

泠妃豁然抬頭,溫和的麵具揭過,續水捧茶道,“不愧是葉家的孩子,本宮真是有些心軟了,不過你若是要恨,便恨你自己為何生在葉家。”

盤根錯節,過往恩怨糾葛漸漸抽絲剝繭,引誘著她去看去聽去認。

泠妃將茶盞往桌上一撂,道,“也罷,天亮還有些時候,我便說些事給你解解乏,好等庚兒回來。”

夜入四更天,黑沉沉的摸不到頭。

補拙殿裏燭火稀落,顫動的火苗似乎下一刻就要斷氣似的。

殿門外守著的人在看到來人拉下雪帽後,話語梗在喉嚨裏,躬身推開了門。

帷幕垂垂將視線遮了,但依稀可見燭火色,床榻上躺著一個人。

嶽長庚沒有刻意收了步聲,抬手而起白芒閃過,重重帷幕劈得七零八落。

床榻上的人醒過來,蒼老不堪的聲音拉鋸一般,“你來了……”

“是,我來了。”

那人長長歎了一聲,道,“怎麼還不動手?”

嶽長庚眸子裏是融進了碧空般的澄藍,手中的軟刃卻是纏在了手臂上。

“你這麼急著去死?”嶽長庚道,話語冷的沒有一絲溫度。

“你恨朕。”那人說,“長風也恨朕,你們咳咳……都恨……”

“不該恨你麼?”

“你從來不肯喊朕一聲父王,朕這一生從不後悔,除了對你們……是朕對不起你們兩兄弟……你們能不能原諒……”

嶽長庚冷冷的打斷他,“道歉的話你留到去見母親的時候再說罷,你就是死,也不可能得到我和長風的原諒。”

“原來,你那麼恨我,可朕畢竟是你的父親啊。”

房中靜得可怖,所以嶽長庚的笑聲聽來愈發淒厲。他眸中隱約浮起一層水霧,因為憤怒,麵上是隱忍的繃緊的弧度。

“父親?”嶽長庚道,“父親就是那個為了自己的江山將自己的妻子賜死的人?就是那個命人刺瞎親生兒子雙眼的人?午夜夢回,你不害怕麼?”

那人似乎被什麼擊中,呼吸愈發急促起來,渾濁的淚順著眼角淌下來。

“庚兒……”

“你住口!”

“你可知道冰冷的刀鋒割過眼睛有多疼,那隻不過是個尚在繈褓的嬰兒,你怎麼能……怎麼能下得了手!”骨節格格作響,或許下一刻,在體內湧動著的如同岩漿一般的怒意就要迸發出來。

床榻上的人似乎想努力撐起身子,但是隻能急促的呼吸著,麵孔紫青,抬起的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

記憶似乎回到二十多年前的那個傍晚,農家院落裏落下幾聲清脆的嬰兒的哭聲,緊闔了大半天的房門終於打開。

“恭喜先生,是兩個小公子。”

耳邊鼓噪的是萬千朵花開的聲音,柔軟鋪滿了心房。

匆匆進門望進女子秀美的眼,如水洗過的碧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