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段(3 / 3)

回來時,帶回一個身份成疑的女嬰。

顧詡白輕且淺的聲音披了重重月光,漸漸聽不真切。隻四處遊走的風萬分真實,將身上的暖意悉數帶走。

屋簷上斜刺裏長著的野草被花別枝攥在手中,微一用力便扯在手中。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網⑤提⑤供⑤線⑤上⑤閱⑤讀⑤

“先生。”花別枝望著天際沉沉墜落的月光,打了個嗬欠,“枕天席地是何滋味,不如就此嚐一回,先生累了也去睡,我留在這裏賞個月。”

身上覆上柔軟溫暖的衣裳,顧詡白淡淡道,“今晨月色極好,我也是許久不見,你也便陪著我多看一看罷。”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在顧詡白以為花別枝業已睡去的時候,卻聽她輕輕開口。

“先生,那個孩子,誠然便是我罷。”

顧詡白微微仰麵,眸光落在天上,不知看些什麼。良久他道,“是。”

“為何要我活著呢?”她遺憾的道,“若是我死了,那便是極好的事。”

“你——”

“先生,我很難受。”她扯了扯嘴角,扯出一個極醜的笑來,“真的真的好難受啊。”

她蜷縮在屋頂上,猶如一隻找不到歸途的小獸,自以為抱緊自己便可抵過傷害與饑寒。

顧詡白覺得胸口某個地方痛得厲害,有些熟悉而又陌生的情感在胸口衝撞,猶如一塊炙熱的烙鐵,上下不得。

他在那一刻,俯身抱緊了她。從臂彎裏傳來的顫唞與無望深重而又無法救贖,他無言相對,隻是一遍又一遍的拍著她的脊背,將她緊擁入懷。

顧詡白明白,他未曾期許過要得到她的回應,隻是護她一世安穩便已足矣。但無法遏製的悸、動此時在身體溯回遊蕩,讓他生出妄念。

他不易生出執念,一旦成行,再難更改。但有些情感隻能在心底緩緩埋葬,任由它腐朽消融,卻無計可施。

自己當真是個懦弱優柔的人。他自嘲一笑。

她的臉頰隱沒在他的頸窩裏,呼吸襲上他的頸項,溫軟滾燙。

倏忽有微涼的水痕砸在皮膚上,呼吸裏是淡淡的苦澀。他隻將她擁得更緊,望見東方既白,星子漸次隱沒在逐漸明朗起來的天空裏。

便是這般罷。他思忖。

落花委地的聲響,他循聲去看。隻望見一截玄色的衣角晃過屋簷,屋瓦粼粼鍍上一層曦光,於眼底映出徹骨的涼。

【碼字碼得頸椎疼TAT

☆、第四十五章 以人相易

月落下去,而她等的人始終不來。

天光大亮的時候,花別枝攬緊了客房的錦被,無所忌憚的睡過去。待她醒過來時,隻覺得帳頂繁複的紋絡微微搖晃,張了張口,喉嚨似被野火燎燒,澀啞的疼。

“你醒了。”

縱使未曾見到他的麵,等聽聞這一句,花別枝不由自主板直了脊背。如此猜測,她此時正在一輛前行的馬車上。

花離愁端坐寂寥,隻一雙冷峭疏離的眼瞳將將看過來。

花別枝倏然別開眼,掀起車簾往外看去。舉簾去看,才知自己是錯了。他們並非是在馬車上,而是在船上。船舷拍開水花的清冽叫風卷進艙中,原本混沌的心緒便稍稍清明。

“枝兒,昨天我——”

“先生呢?”花別枝問道。

花離愁怔了怔,道,“在艙外。”

她彎了彎唇,披衣起身,往艙外走去。出了船艙,鋪天蓋地的陽光兜頭潑下來,眼睛一時受不住陡然變亮的光線,眼瞳裏迅速聚起一層湖光。

未說完的話梗在喉中,花離愁隻沉寂無聲的於艙中坐著,隻她走後錦被裏的餘溫散在空氣裏,叫他忍不住闔眸,他的臉頰沉浸在一半霧白的曦光裏,緩緩攥攏了手掌.

花別枝出了艙門,身子迎著江風,便望見顧詡白站在船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