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傳什麼話?”吳邪的表情呆滯一下。用腳指甲蓋都能想出來,能派遣阿玖來傳話的,除了那個真?悶油瓶?無敵大魔王張起靈之外不做第二人設。

阿玖垂下眼瞼,直視吳邪的眼睛:“他說,‘不要去。’”

聽到這句話吳邪心裏一緊。不要去?不要去哪兒?手掌心滲出細密的汗珠,被他握在手中的那個銅鈴硌著手,刺激著他的神經中樞。

難道,小哥知道老癢來找過自己?也知道自己要去哪裏?

可是,他和小哥在四月份海底墓分開後就再也沒聯係過,現在怎麼又來這麼一手?

“這到底……”他抬頭想問個明白,卻發現自己眼前空蕩蕩的,剛才還站在那裏的少女,早已不知去向。

他攤開手掌,那個鈴鐺還是在掌心靜靜地躺著,可能因為剛才太過於用力,手心那裏印了一小塊紅色的印記。

現在正值九月,夏日的炎熱還沒有完全褪去,吳邪卻感覺一陣寒意如同一盆冷水,把他從頭澆到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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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我傳到了。”阿玖回到家裏,張起靈難得地沒有躺在床上閉目養神,而是在書桌前目不轉睛地盯著一張圖紙,聽見她進屋,眼都沒斜一下。

阿玖也毫不介意,一下子把自己摔倒房間角落的一個小沙發上,盯著張起靈的背影發呆。

就在不久前,這個一直把自己當透明的家夥,終於主動開口對她說話了。

從海底墓那裏出來之後,她在刀裏睡了一覺,一睡就是兩個禮拜,醒來之後,又回到了他們那種無言的相處模式,氣氛雖然冷淡,但卻很祥和。

唯一不同的是,張起靈對待她的方式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雖然還是不怎麼搭理她,卻不再把她當空氣了。

其實阿玖並不算無口,相反,在古墓裏呆了多年,好不容易以實體化的形式出現,更想和人類多交流一下的,實際上,她和吳邪相處的就非常和諧(誤)。

<<<<<<時間回溯

那是從海底墓脫出的第二個禮拜早晨,張起靈睜開眼後,一陣冷清的晨風吹進屋裏,帶著屬於清晨的特有的青草味。轉頭見床對麵的窗戶開著,她正慵懶地倚坐在窗框上,換下了以往的金色花紋的寬袖黑袍,三千烏絲傾瀉而下,蹭著被晨風拂過的及膝的黑色百褶裙角。

她也注意到他醒了,轉過頭來。

張起靈就這麼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十秒,問道:“他們也能看見你這樣嗎?”

阿玖先愣了一下,理解到他其實想說‘其他人也能看到你實體化的樣子嗎’,於是點頭。

他再沒說什麼,翻身起床。

之後的兩個禮拜,張起靈在家實打實得老實了兩個禮拜。相信我,這絕對不是因為去了一趟西沙給累的,他是張起靈不是吳邪,那種程度的鬥他睡一覺就啥事兒都沒了。

難得把他的注意力從他‘鍾愛’的倒鬥那裏轉移走的,是他自己年初下鬥的時候淘到的一卷戰國帛書,還有從吳三省那裏拿來的另一本帛書的複印件。

但是隻研究這些事不能當飯吃的,前幾個月他從吳三省那裏把刀買下來應該就花了不少的積蓄(阿玖對自己本體刀身的價位毫不懷疑),如果繼續在家裏宅下去的話過不久他就可以去喝西北風了。

終於在七月份的某天早上,阿玖看到了自家主人在往登山包裏揀工具,她也在家悶得夠嗆了,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他要下鬥去了,心裏小高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