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塵封的高考記憶(3 / 3)

高考終於恢複了,570萬人報名參加了1977年的高考。但是在中斷了11年之後,重新組織高考,並且是麵對如此眾多的考生,作為大學來說又會麵臨哪些意想不到的困難呢?

我聽說這樣一個故事,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鄧小平說要恢複高考,有關的一些負責同誌說,印那麼多卷子,沒有紙。鄧小平問那紙哪去了?那個負責同誌說正在印《毛澤東選集》。鄧小平就說是不是拿一部分來印卷子?這個事情可能不是真的,但是我想它反映出了當時所麵臨的困難。(張磊)

當時恢複高考困難是多方麵的,最大的一個困難就是教師的積極性。這17年(1949—1966年)因為說是資產階級統治我們的學校,黑線嘛,知識分子是“臭老九”啊,所以開始的時候,知識分子的積極性是不高的。所謂不高呢,主要是有顧慮。那麼把壓在知識分子頭上,壓在我們的老師、教授頭上的帽子,那些所謂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的帽子摘了,調動他的積極性,這是一方麵。(朱朝新)

真正脫帽加冕。(張磊)

對,對,脫帽加冕。另一個是教材,教材很缺。很多老師當時就提出來,他說現在恢複了四年製之後,教的是真正的本科,而我們中斷了那麼多年信息的溝通,國外的一些資料我們沒有了,那麼你要讓這些最新的科學成果恢複到教學大綱裏麵,作為大綱當中的一部分,是相當不容易的。

除了人的積極性,還有後勤。課室問題,實驗室問題,實驗室要跟教材走,按教學大綱教材裏麵的規定,你要重新買設備,沒設備啊,所以,怎麼說呢?就是千頭萬緒、百廢待興。當時的困難是非常大的,但是我們幹得心甘情願,能夠有這麼一個機會,讓我終於上去講了,就是說,得天下英才而教,是非常快樂的事,能教英才是最大的幸福。(朱朝新)

他們非常非常勤奮,就是進校之後啊,我們的圖書館、宿舍裏的燈光都是通明的,深夜都是通明的。我記得當時,因為我在中大一直兼課,我記得當時的老師說,要勸阻學生別過於用功。因為你們必須要注意飲食,還必須注意鍛煉啊,不然你們年紀大了神經衰弱怎麼辦?那時是這麼勸的,我還記得晚上讓他們不要學習得太晚。(張磊)

這個等到四年之後,我們這些同學就畢業了,那麼我可以給我們張先生講一個非常興奮的消息,就是說其中有一個學生,畢業之後顯得非常突出的,也就是說在2006年6月份《廣州日報》公布了一個消息:說中大教授破解了百年的數學難題,也就是龐加萊這個數學難題。這個難題的破解者,正是我們1977年入學的一位數學係的學生,1977年的,叫做朱熹平。(朱朝新)

除了朱熹平,中山大學還有像馬鼎盛、陳平原等一批優秀的七七級畢業生。放眼全國,一大批七七級的畢業生,早已成為社會發展的中流砥柱。

1977年是令人振奮的一年,統治了中國20多年的“左”的思想體係首先從恢複高考開始衝破了,幾十萬中國青年的命運因此而改變。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恢複高考”不僅僅是改變了這些青年個人的命運,它其實是拉開了中國改革開放的序幕,整個國家和民族的命運也從此改變。

這是一次絕密行動。1979年5月27日,一艘貨輪肩負著一個重大任務,悄悄地從廣州黃埔港起錨,駛向台灣海峽。當它抵達台灣海峽時,卻又突然大造聲勢,想要大張旗鼓地通過這段敏感地帶。這艘貨輪究竟肩負著怎樣的使命?作為第一艘懸掛著五星紅旗通過台灣海峽的商船,它又將麵臨怎樣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