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段(1 / 2)

鬆,她的手重重地垂到了榻上,那樣無力,那樣絕望。

作者有話要說:有了心理準備就覺得還好~~不算很虐~~

77離別

皇後薨逝的消息傳出,後宮震驚。

壽康宮中,太後得知那本該賜給阮凝湘的毒藥,最後卻被皇後誤食,當場吐血昏厥過去,再醒來時人已癡癲。

阮凝湘覺得今天幾乎要把這一生的眼淚流幹了,她形同一具行屍走肉,在冰梅錦瑟地攙扶下走出未央宮東殿。

殿外宮人們吵吵嚷嚷,“王爺,眼下您不能進去。”

楚焱揚手示意宮人放行,楚禹眼中燒著熊熊怒火,一進來就掄起拳頭猛地砸向楚焱的麵門,楚焱站在那裏沒有躲閃,生生受了他一拳,嘴角很快滲出一抹血跡。

楚禹猶不解氣,又狠狠朝他揮了一拳,眼眶通紅,神色哀慟地對他吼道:“出征之前,你是怎麼答應我的?”

“那就殺了朕替雯悅報仇,”楚焱凝視著目光呆滯的阮凝湘,視線下滑停在她的小腹上,扯了扯唇,苦澀道:“反正我也沒有什麼活路了。”

眼見楚禹周身散發著戾氣,柔妃神色震驚,連忙攔住楚禹,“你去看她最後一眼吧。”轉身吩咐宮人將所有嬪妃攔在殿外不許踏入半步。

楚禹踉踉蹌蹌地走進東殿,榻上的女子麵色恬然,仿佛沉入夢鄉,那雙笑意盈盈的眸子卻再也不會睜開。他緩緩伸出手,細細描摹著她秀麗溫婉的眉眼,溫柔而刻骨,仿佛要將她的眉目深深刻入心間。

皇帝下旨追封諡號為敏昭嘉皇後,皇後靈位在宮中停放一月,靈柩葬入皇家陵寢。

百日過後,霍氏官員聯名上奏,冊封貴妃為皇後,請立皇長子為太子,皇帝當庭未作表態。

阮凝湘拒見皇帝,楚焱整整三個月一直歇在養心殿,每日卻必要派人來向他彙報關雎宮的情況。今日下朝,他終於鼓起勇氣踏入了關雎宮。

錦瑟冰梅等人見了皇帝,低頭退了出去。

楚焱見阮凝湘正在榻上打盹,便上前為她緊了緊身上的薄毯,阮凝湘睡得極淺,此時也已清醒過來,抬眸看了眼他,臉色瞬間冷了下來。

楚焱低頭看著她有些顯懷的小腹,阮凝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神色不明地笑了笑。

“凝湘,朕知道朕錯得離譜,朕親手害死了我們的孩子,先前還冤枉你下的毒手,朕枉為人夫。”楚焱握住她的手,眼底帶著愧疚與自責。

提起往事,阮凝湘隻覺得心底一陣厭惡,疾步跑到立櫃前取出那塊精致華麗的琺琅表,揚手舉在他麵前,嘴角眼底都是譏諷的笑。

她的目光如寒刀,一寸寸淩遲著自己,楚焱猛地將琺琅表搶過來摔了個粉碎。

阮凝湘冷冷地看著他,笑著嘲諷道:“你以為你毀掉它,你就可以自欺欺人了?我曾經受的那些痛楚就可以一筆勾銷?我的孩子就會……”說到這裏,她眼眶紅了,咬唇逼迫自己與他冷冷的對視。

楚焱神色痛楚,伸長手臂擁她入懷,在她耳邊低喃:“你是怎麼都不肯原諒我嗎?”

阮凝湘掙紮了幾下,卻被他箍了更緊,怒氣上湧,她的聲音如寒風般冷冽,“你要是再不撒手,這個孩子……”

後麵的話她沒有說下去,楚焱卻神色一僵,驀地鬆開她,眼睜睜看著她轉身進了內室。

到了傍晚,阮凝湘預備用膳,不料,顧長順親自過來請她,“娘娘,隨奴才走一趟吧。”

長安街頭,燈火輝煌,人潮人海。

楚焱吩咐隨從在暗中跟著,隨後拉著阮凝湘隨意地走在永安街上。

阮凝湘嫌惡地甩開他的手,楚焱隻好退一步攥住她的衣袖。

街邊的美食和熱鬧,卻提不起她的半分興趣,走到永安街最繁華的地方,楚焱忽地拉住她,“到底怎樣你才肯原諒我?”

阮凝湘冷嗤一聲。

僵持半晌,楚焱抖著聲音道:“你走吧,我知道你一直向往宮外的生活。”

阮凝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震驚地盯著他的眼睛。

楚焱毫不掩飾眼中的酸楚,半晌,別開眼睛,道:“快走,趁我還沒有改變主意。”

說完,竟是放開了她的衣袖。

阮凝湘怔了半晌,胸口某個地方揪得生疼,腳下卻如灌了鉛一般沉重。阮凝湘,這個男人都不要你了,你到底還在留戀什麼?

她攥緊手指,憋回眼中的淚意,臉上勉強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顫著身子轉身離去。

她剛踏出半步,袖子又被他牢牢的攥住,她忍不住低吼道:“你放手!”

“死都不放。”

斜對麵便是最出名的瑞雲齋,這一地段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兩人攔在街心,此時就有人嚎著嗓子嚷嚷:“前麵兩位怎麼回事,讓開讓開。”

阮凝湘循聲回望過去,他們身後有位車夫駕著一輛馬車,卻被他們兩人攔著路,眼見車夫嚷的周圍路上皆側目看著他們,她頓時急的想甩開他的手。

不料,楚焱渾不在意,猛地跪在地上,拉著她的袖子,苦苦哀求道:“娘子,為夫錯了,為夫答應你往後再也不讓你受半點委屈,你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