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也是。喬治無論曾經如何揣度這事,都沒有想過弗羅拉會拒絕雷薩克。雷薩克在外的聲譽確實不佳,但對弗羅拉卻是一片衷情,喬治明白看在眼裏,以他對雷薩克的了解,這片衷情不會錯的,多半是出自真心。隻是何以憑雷薩克的身價和魅力還贏不來弗羅拉的接納,這實在讓人想不通。

他想起來,“剛才她還對我嚴守秘密,一點也沒有透露你跟她求婚的事。”喬治搖搖頭,就如他之前所想,他並不真的了解弗羅拉的性格。或者說,弗羅拉並不像她表麵上的性格那麼簡單,容易了解。

“難道哈瑞福德對她真的那麼重要?”喬治忽然聽雷薩克又嘀咕出聲。“她一心想回到那裏去。”

“不是吧,你不是蠢到在猜弗羅拉所以拒絕你,是因為她想當未來的準男爵夫人,哈瑞福德的女主人?”

雷薩克沉默了,喬治說不上他是不是為此慚愧了,“你要是這樣猜,我真是要瞧不起你了。”

“是的,我這樣猜了,還這樣對弗羅拉說了。”

喬治忍不住瞪大眼睛,“那我就不困惑你為什麼會被拒絕了,就是因為這個弗羅拉把你趕出來了?作為她的兄長,這家的主人,我也應該為此把你趕出去才對。”の思の兔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喬治知道雷薩克現在的表現是真的慚愧了。

雷薩克雙手支在額頭上,蒙住眼睛,“對不起,對不起,喬治,你知道我那時已經被弗羅拉不留情麵的拒絕了,我那時已經昏了頭。”

雷薩克確實是被弗羅拉搞昏了頭,喬治從沒看到過這種樣子的雷薩克,他玩笑的心情忽然又克製不住了,能有機會看到狂妄自大的雷薩克被人拒絕,還那麼困惑的樣子,即使失去一個有價值的姻親,也不算是一個損失。

喬治如實表達了自己的當下的想法,雷薩克怨恨地看著喬治,說:

“幫幫我,喬治。你不能在這種時候報複我,若是我做了你的妹夫,想想看,你以後就有大把機會可以欺壓我了。”

“我懷疑,我很懷疑。”喬治笑嗬嗬地不放棄再打擊一下雷薩克,“若失去了現在這個機會,恐怕以後你就是做了我的妹夫,也不會給我機會乖乖讓我嘲笑了。”

“可是,喬治,你相信我是真心的,對不對?我對弗羅拉……我是……我想……我真的想娶她。”

喬治看到雷薩克那麼鄭重的樣子,也不得不收斂起玩笑的心情。

“是的,我相信——起碼我願意相信。”

看著雷薩克聽了這話要反擊的樣子,喬治連忙打住他,趕緊說正經的。

“但恐怕我要告訴你的不是什麼有希望的話。剛才弗羅拉跟我談了許多,我恐怕她未來的打算既不是哈瑞福德,也不是牧師或者其他所謂合適的求婚者,更沒有提到你,我恐怕她是要打算獨身呢。而我,恰好給了她足夠的鼓勵,告訴她,其實她有足夠的資本可以保持獨立呢。”

雷薩克坐直了身子,他從沒想到弗羅拉會有一直保持獨身的打算,當然她跟別的女人不一樣,她從未表露出像個婚姻狩獵者一樣的嘴臉,她從未把男人當做過狩獵的目標。但是獨身,他從來沒有想到過。

“你譴責弗羅拉向往準男爵夫人的頭銜真是過分了,今天早上的時候她就已經告訴我,這次回哈瑞福德並不打算長久待下去,也許很快會回來。現在我就明白了,她堅決要離開,多半是為了逃避你吧。她為此很抱歉,可能最終還是要回來依靠我,她那麼困窘,我就忍不住告訴了她我們父親最後的安排,讓她大可不必再愧疚會成為我的負擔,事實上,我父親已經做了安排,她有足夠的資本可以一直保持獨身不嫁。”

“弗羅拉有屬於自己的那三千磅的嫁妝就不用談了,不值一提。除此之外,我父親生前立了一份信托基金,當時抽調了很大一筆現款,這份基金並不包含在遺留給我的財產裏,由我們的管理人伯克利先生獨立監管,連我也插不上手,雖然我知情。這份基金就是給我的兄弟姐妹們準備的,若是女孩子們在三十歲還沒有嫁出去,就可以從三十歲之後每年領到一筆不小數目的年金,足夠一個獨身女人過體麵的生活。男孩子們不能領年金,但若是他們在事業發展上需要任何資金,都可以酌情從基金裏麵提取。由於我兄弟姐妹們獲得的為數不多的遺產也都在伯克利先生手中管理,所以他可以隨時了解到他們的需求,並作出判斷是否需要幫助他們。這件事父親叮囑我不要告訴我的兄弟姐妹們,直到他們需要的時候,自會從伯克利先生那裏得到幫助。你了解他的,在他看來,若是人知道自己有後路,就會失去幹勁,發揮不出本來應該能發揮出來的一半能力。”

“你今天把這件事告訴弗羅拉了?”

“是的,本來我不應當說的。這顯然違背了我父親的原則。在他看來,作為他的女兒,就得單憑女人天賦的資本努力把自己嫁出去,就像他的兒子該靠自己的能力創出一番事業。女人要擁有幸福的婚姻不能依靠豐厚的嫁妝。他本來可以顯得更慷慨,給上每個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