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夜漫漫何所憶
長幹裏 杜宇泣道別離
殘雪未落壓枝低
對月影 欄獨倚霜滿地
夜風簌簌晨光熹
空悲切卻歎息 花解語
隻身孤影敘不見伊不見伊奏玉笛
何日得相聚長相思又相惜唯寄寒衣
空庭落紅化春泥
綠梢頭 白蘇堤花飛絮
斷橋紙傘望煙雨
聽誰人奏一曲江南憶
殘陽斜照熙未見伊未見伊舞華胥
銀輝徒滿地 對月盼得佳期空搗寒衣
絲竹聲聲鎖愁緒
言未盡 意難絕終不語
長袖素手焚香去
窮此生惟願君皆如意
明鏡台下掃菩提
塵埃惹朱顏改情又起
此去經年若逢伊
解琴匣弦悲戚寒衣曲
願為君披一件寒衣”
一曲畢,雨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悄停息,而遠處的天邊也泛起了點點的魚肚白。自己的手正被張起靈緊緊的握著,吳邪回握住那寬厚微涼的手掌,望著那在破曉的晨光中若有似無升騰起的嫋嫋霧氣,如釋重負而的輕輕笑了出來。
放心,從此以後的每個夜半時分,我都會如你所願,親手為他披上一件寒衣。
☆、【番外】
黑瞎子其實並沒有告訴吳邪,張起靈已經漸漸地在想起曾經的事情。但是他同樣沒有告訴張起靈,有‘人’拜托自己抹去了他兩年前的某些記憶。
其實從自己最初聽到吳邪給解語花傳來的那首歌時,黑瞎子就覺得,不管這個靈體出於什麼目的來接近吳邪,其實他的本質並不能算壞。而隨後事情的發展也一步步的應正了自己的猜測,不然,自己現在也不會有這個閑心坐在這兒,和這個已經奪取了兩條人命的厲鬼閑聊。
看著眼前黑呼呼一團的靈體,黑瞎子皺了皺眉頭狀似隨意的揮了揮手,黑色的塊狀物便像是消融的冰雪般漸漸消失,一點點的露出他生前原本的麵貌。
柔軟的頭發不知是不是因為營養不良的緣故顯得微微有些泛黃,臉色蒼白的沒有生氣,兩頰也有些往裏凹陷,下巴尖尖的像是個小錐子。眼睛不大,單眼皮,但是目光倒是很靈動,整個人身上都散發出一種文弱但是又倔強的氣質。
滿意的打量著恢複了本來麵貌的人,黑瞎子搬了張凳子坐在桌邊,看了看那一桌子的灰塵,又皺起了眉頭。“你別緊張,我今兒來不是和你開戰的~我是趁著我家花兒爺睡著的功夫偷溜出來的,一會兒就得回去~”
“那你是來幹什麼的?”警惕的看著笑意盈盈的人,陳雪寒冷冷的問道。
“嘿嘿嘿,我今兒是來八卦的~”黑瞎子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要是我沒猜錯,你喜歡那啞巴張吧~”
“關你什麼事。”瞪了黑瞎子一眼,雖然已經是有了些道行的靈體,但是心智依舊是個二十出頭的大男生。陳雪寒冷冰冰的說著。
“你喜歡那啞巴張,那他知道不?”像是完全沒把那不客氣的語氣放在心上,黑瞎子依舊笑嘻嘻的。
“他失憶了。”陳雪寒緊緊的皺著眉頭,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整個人的氣場都變得陰冷狠戾起來。
靜靜的看了看像是炸了毛的貓一樣的人,黑瞎子笑道,“你不希望他想起你?”
搖了搖頭,陳雪寒的眼眶有些泛紅,“那樣子的我,我希望他一輩子都不要想起來。”
“那之前的你呢?”饒有興致的問著,黑瞎子揮了揮手,把結界裏的燈光弄的更暖了些,橘色的燈光照的陳雪寒的頭發更顯得枯黃。“你們倆怎麼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