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原來皇家的婚姻有這麼多各式各樣的規矩。
霍安陵覺得他頭都大了——還好他一直都從一而終,沒打算腳踏兩隻船什麼的……呸呸呸,亂想什麼呢!
經過了宮門之後,霍安陵驅使著身下那匹陪著他在戰場上度過了好幾年的黑色戰馬——此刻對方已經全身披著紅綢,馬脖子上還掛著一個碩大無比的紅色綢緞團成的花球。
渾身沒有一根雜毛的黑色馬匹,身著黑色鑲黑金禮服的冷峻男人——黑與紅的交織,讓遠遠的那些來觀禮的百姓們轉不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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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父親這麼還沒來?”不知道是第幾次了,喬年小包子穿著紅色的衣服從大門外跑進來。
“急什麼?要淡定。”雖然沈王爺也很想知道為什麼到現在霍安陵還沒有出來,但是比起自家兒子這坐不住的性子,他覺得自己很有資格教育自己家可口的嫩包子要“淡定”——某王爺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一個大男人和一個小屁孩兒比“淡定”有什麼好得意的~
“汪!汪汪汪!”一直守在外麵,身上也穿了一年紅色小馬甲的三毛突然邊吼邊跑進來了。
“啊,一定是父親來了!”喬年小包子一蹦就要往外麵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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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陵站在沈王府門前,看著和他一樣一身紅衣的沈王爺一臉淡定,但實際上那微微顫動的睫毛顯示了他的緊張的模樣走過來,忍不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倒是把一旁霍安陵的那些手下給嚇得不輕——連忙快步上前,將對方的手牽住,然後就勢攔腰一抱,兩人就跨上了高頭大馬。
“快,三毛,我們也跟上去。”喬年小包子見自己的雙親居然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嘴巴一嘟,抓著三毛背上的毛,三下兩下就爬上去了,還跟著霍安陵有樣學樣地拍了拍三毛的背。
“你這小子……”跟著一旁的墨守見對方居然真的像個小野猴子一樣爬上了那隻白毛大狗的背,連忙牽出一匹同樣“披紅掛彩”的小馬駒——開玩笑,要是讓迎親隊伍中出現一個騎狗的存在……哪怕是隻小包子,那也很不和諧好吧?
喬年小包子一開始還興致勃勃的,但是等到一個時辰後,兩個時辰後……喬年小包子已經靠著棠溪小包子揉眼睛了——沒辦法,從言語到行禮方式,每個都是必須遵循規矩的,而且棠溪小包子和喬年小包子還要當“花童”,的確是讓兩個小包子有些撐不住。
所以等到一係列禮數結束之後,兩隻小包子也差不多軟成糯米團子了。
見兩隻小包子實在是疲倦得不得了,霍安陵便請嚴信禹和師卿先將喬年小包子帶下去——至於棠溪小包子,不是有他父親和祖父(……)在麼。
回到定國侯府邸的時候,管家已經將賓客安置好了——從將軍府和沈王府的兩個管家可是卯著勁兒地要讓對方明白自己才是最棒的管家,自然是使出了渾身解數來將整個成婚流程安排得井井有條,麵麵俱到。
霍安陵本來就上無父母,沈王爺也隻有一個皇兄,所以拜堂什麼的倒也簡單——比起之前那些冗長的儀式過程,這個的確算得上是非常簡單的了——不過這確實他們兩個最鄭重的一個流程。
即使他們已經拜過一次堂了。
九錚坐在賓客之間,看著那不遠處互相對拜的新人,眼中的含義複雜萬分。但隨後,手背上感受到的一個淺淺的溫度讓他回過了神。轉過頭,看著身邊臉色蒼白,但是依然對自己溫柔微笑的男人,九錚反手握住對方的手,眼睛中的鬱色卻散去了許多,變得溫和起來。
由於霍安陵和沈王爺都是男的,自然就不存在送入洞房的程序——景國的夫夫在拜完堂之後可得入席敬酒的。尤其是霍安陵,被他平時那些手下可勁兒地找各種理由拚命灌酒——平時被他們的老大壓迫就夠了,好不容易看到他們老大心情好還可以隨意喝酒,怎麼能不抓住這個機會呢?
不過霍安陵的體質實在是太好,一直到大部分人都喝趴下了,他也隻是耳尖看起來紅了一點點。太子一看,也不能將對方灌得太醉了,當下就讓人將霍安陵和沈王爺先送去洞房了,而自己也拖著陽帝回去了。
至於棠溪小包子——鑒於小家夥現在已經和喬年小包子兩個黏黏糊糊互相抱著睡在一起了,太子決定還是不吵醒他們,讓他們一起睡好了。
而對於太子這個決定,陽帝感到滿意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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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安陵是那種喝酒不上臉的,所以雖然他看起來一臉鎮定而且動作行走步子很是穩健,看起來很是清醒的樣子,但是從他那已經有些迷蒙的雙眼就可以看出,他其實也醉的不輕。
還好忠心耿耿的管家早早準備好了醒酒湯放在了新房裏,兩個新人被送進來之後,就被侍女扶著一人灌了一碗。
“呼——差點兒就醉死過去了!”沈王爺將一大碗味道不怎麼樣的醒酒湯喝完,忙不迭地就拿起桌子上一塊翠玉豆糕調了調味兒。
“這個時候說那個字可不吉利。”霍安陵捏了捏沈王爺因為醉醺醺而變得熱騰騰紅撲撲的臉蛋,笑道。